可眼見著自己孃親飽受病痛折磨,他也不忍心,一咬牙,還是起身將那『婦』人扶了過來。 .
夏小麥抬眼看了看,『婦』人臉上沒有一點光澤度,眼睛更是毫無神『色』,再一診脈,頓時心頭一驚。
轉眼就看了一眼那老先生。
她才知道,為何剛才那少年都跪下來求他,他也不願意替『婦』人診病了。
這『婦』人脈搏微弱,確切上的說,就是將死之人,已然無『藥』可醫了。
想來那老先生,方才應該早已看出來這『婦』人無『藥』可醫,現在想想,應該也是擔心那少年傷心難過,再者他若是診了,到時候這『婦』人要是一命嗚呼了,說不定還會連累了這『藥』鋪。
這麼想著,夏小麥突然覺得自己剛才著實太沖動了。
頓時看著老先生的眸『色』裡,就泛上了一些歉疚之意。
許久不見夏小麥開口,眼前的少年就著急了。
老闆,您倒是說說,我娘這是得了什麼病?可需要開什麼方子?
夏小麥緊了緊手心,心裡竟然有些沒底了。
老先生剛才不診是對的,這會讓她該如何跟著少年說?
正想著,老先生就嘲諷一笑。
狂妄!自大!
夏小麥理虧,這會兒自然不會反駁什麼。
只是,那『婦』人已然如此,既然她已經診治了,也該給他一個說法,況且人固有一死,早知道也好。
想著,夏小麥便開口了。
你娘……你娘已無『藥』可救,還是早些回去準備後事吧。
聞聲,那少年頓時大哭了起來,跪在『婦』人面前,哭得滿臉是淚。
夏小麥著實見不得這樣的場面,起身就準備離開,卻被那老先生一手抓住了。
留下這麼個爛攤子,就想走?
他遲早要知道,早點告訴他,也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哦?本來你不說,這『婦』人興許還能多看看自己兒子的笑著的模樣,可你這樣一說,往後這幾天,豈不是讓那『婦』人天天見到自己的兒子以淚洗面?你以為,那『婦』人到了閉眼那一刻,會安心?
我……
聽著老先生說的這些,夏小麥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了,她知道,今天這事兒確實是她做錯了。
回頭看了看那對母子,夏小麥頓時覺得,自己還是資歷淺了,心裡也著實覺得,這老先生說的話是在理的。
那你要我如何?
今天這事兒她認了,既然老先生不肯讓她走,她便任老先生處置便是,她這心裡也能好受一些。
可沒想她這心思可都在老先生的眼中。
怎麼,還想贖罪?
我不是贖罪,我只是……
只是什麼?
不等夏小麥說完,那老先生就接過了話頭,隨即轉身就往後院走去了,在進後院之前,頓了頓步子。
還站在幹什麼?不是要求我辦事?
聞聲,夏小麥心頭一驚。
怎麼這老先生什麼事情都知道?
難不成是有人通風報信?
不對呀,她這也才剛想到,還沒跟別人說起過呢,他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