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還只是一個獨狼幫!文州的天宗聖武門!嵩州的黑沙幫!儋州的黑龍會……這樣的幫派或是宗門數不勝數!”
“但真要算起來,他們也只是卒子!”
“上面還有十大王族,各大隱門……這麼多的弟子門人,上層貴族,數萬人之眾,又需要多少供養?”
“再往上數,還有幾大皇族傳承萬年,坐擁數之不盡的金銀財寶,天地奇珍。”
“天下至少有半數資源,都落到他們手裡。”
“這層層盤剝下來,別說百姓蒼生,連我大華都有苦難言。”
“尹辰,你且說說,這些人算是什麼?”
一番悲天憫人的會議後,聶龍飛重新看向尹辰,
“這些人,就是這個社會的蛀蟲!是大逆!是反賊!”
“古今往來,若朝代動盪,他們便振臂一呼,聚集兵馬,割地稱王!”
“若王朝鼎盛,他們就盤剝百姓,獨霸一地,與政署齊名,共坐京都,蔑視王法!”
“都是既無百姓,又無家國的逆賊!”
說話的那一刻,聶龍飛彷彿陷入怒海,一臉咬牙切齒。
每當想起聶龍飛那飯耐人尋味的數席話,尹辰就不由陷入深思。
其實無論是聶龍飛,還是那位他名義上的那位傳奇父親,他們說的都沒錯。
天下萬民生活的本質,就是層層盤剝。
五大皇族的地位在最上層,其下有王族,隱門,世家門閥等等。
也就是說,神州中土億萬蒼生,用自身血肉供養它們。
這才鑄就了他世家皇族,萬世不朽的悠久傳承。
但更讓尹辰回憶深刻的,還是聶龍飛後來的話。
“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削弱國之氣運,也是每一代雄主的最大敵人!”
“而上一代,就是你的父親!”
“其實你的父親比你聰明,他知道自己背離尹皇族,坐上了那個位置,就必須去做那一件冒著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
“所以,他這一生,只娶了你的母親一人。”
“你和他很像,非常像,太像了!”
“皆是風流不羈,桀驁不馴,紅顏知己,遍佈四海,但唯獨一點不同,他懂的取捨,如果他當年沒有拒絕龍夫人,恐怕你的這位小姨就註定活不到十八年後,以至於還能見到你了!”
“尹辰,你明白我說的是什麼嗎?”
“你想全要,萬萬不可能!”
聶龍飛那一番番質問,至今為止,都還不時地迴響在尹辰的腦海中。
“越是傳承古老、久遠的存在,做事越是沒有容人之量,因為他習慣了坐在雲端的位置俯瞰蒼生,任何一粒沙都絕容不得眼!”
“所以,他們又豈會把你放在眼裡?”
“你的父親,就是最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