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兒子……你難道是真的……”
大伯母似乎有些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她撲倒了陳時身上猛烈地搖晃著他的肩膀。
陳時木然的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
“真的。”
兩個字說的特別輕。
但是卻又像一塊巨石一樣投入到每一個人的心裡。
陳老爺子默默地坐了一會兒，然後摸索著拿起柺杖起身，顫顫巍巍的上樓。
寧舒和陳小姑趕緊跟著上前一邊一個扶著他回房。
他們只聽見樓下大伯母撕心裂肺的哭叫聲。
上樓拐彎的時候，寧舒轉頭看了一眼。
陳季站在角落面無表情。
大伯父面色鐵青，但是卻沒有說什麼。
“爺爺，你……”
“你能順利一點是一點吧。”
“輝騰集團那邊我已經打好招呼了，你記得關注著點那個小子。”
陳老爺子面色有些疲憊。
子孫相殘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可是，他必須保護好他最想保護的孩子。
他年紀也大了……
陳小姑一路上都沒有做聲，直到把陳老爺子送回房間，看著他睡下。
出門之後，陳小姑就拖著寧舒去了寧舒的房間。
她看著房間裡的擺放，突然就笑了。
“小年，你知道嗎，這是小時候我最喜歡的房間擺設。”
“為了要這個效果，我還熬夜畫出了設計圖紙。”
“爸爸看見我的圖紙之後，便在我上學的時候，找人把我的房間改造成了我最喜歡的樣子。”
“他在我心裡，一直是個頂天立地，可以幫我做到一切的英雄。”
“可是今天我突然現，他真的老了。”
“他上樓梯時候的樣子，真的就是個垂垂老矣的老人了。”
說著說著，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痛楚，低聲痛哭。
寧舒的腦海中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塵封在記憶中不願意去想的兩個人似乎就那麼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像小時候一樣，給自己擁抱，完成自己的小要求。
姑侄兩人就這麼坐在房間，掩面痛哭。
哭過一場之後，寧舒覺得自己的身心都痛快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