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斷石勒糧道的辦法看上去好像比直接突襲長安更簡單,更有效,但是高歡這一次出兵為了出其不意,他也沒有帶多少糧食。
一旦他截斷了石勒的糧道,石勒必然會聯合守城的冉閔猛烈夾擊。
這個時候要是武威的董卓餘孽作壁上觀怎麼辦?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所以,突襲長安,一舉佔領,無論是從安全係數,還是從價效比上而言,都比截斷石勒的糧道來得要高。
出於種種考慮,在出擊之前,高歡對麾下的五千人馬都進行了巷戰的操練。
巷戰之中,長武器不如短武器靈活,所以,漢軍的所有將士都是手握腰刀或者長劍。
羯軍是一支然精銳的人馬,但是他的精銳是主要表現在野戰之中。
面對巷戰,羯軍的戰鬥力則顯得有些拉垮。
或者說是他們不熟悉吧。
最重要的是,當初羯軍在進城之後,石勒為了穩住軍心,雖然沒有縱容羯軍在城中的姦淫擄掠,但也一概不問。
長安城的百姓對於這些羯狗恨之入骨。
在平行世界的歷史中,當異族軍隊進入漢人的城池之後,燒殺搶掠,那是再正常不過了。
揚州十日,嘉定三屠。
蒙古人西征的途中殺絕了多少城池中的百姓?
這個時代的石勒如果不是要將長安留作他日後建國當作京師用,恐怕也是難逃厄運的。
當百姓們知道是漢軍進城,其中膽子大的壯丁有的抄起家裡的扁擔、柴刀、爬犁,給漢軍帶路,甚至幫助漢軍和羯軍廝殺。
五千漢軍面對一萬準備充足的羯軍,就算突襲進城,想要佔領住城池,沒有城中百姓的相助,那是十分困難的。
何況冉閔也是一員以果斷敏銳,勇猛著稱的虎將。
雙方的將士拼死鏖戰,以命相搏。
趙普一看城中有零星百姓協助己方殺敵,立刻知道民力可用。
當下,他在二十名親兵的保護下,縱馬在城中賓士呼喊:“大漢的百姓們,十萬漢軍已經進城,殺胡!殺胡!殺胡啊!”
突然,趙普胯下的戰馬人立而起,打了個轉,轟然倒地,將馬背上的趙普掀了下來。
趙普摔得滿嘴是血,依舊聲嘶力竭的高呼殺胡。
百姓們只知道是漢軍進城了,不知道進城了多少,一聽說進城了十萬,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立刻整座長安城的男女老幼都抄起了傢伙來。
有了百姓的加入,戰場的形勢立刻生了逆轉。
羯軍只有一萬人,被漢人軍民的汪洋大海包圍,不到一個時辰,殺得渾身是血得的竇泰、婁昭先衝進了石勒的中軍,和冉閔正面相遇。
戰功相遇,那是分外眼紅啊。
竇泰和婁昭毫不遲疑的衝了上去,衝著冉閔就是一陣猛砍猛刺。
冉閔確實是勇猛,竇泰和婁昭都被他殺敗,甚至二人都負了重傷,就在斛律金、庫狄幹、段榮和慕容紹宗四將衝進去的之後,冉閔自知不能抵擋,轉身就走,竟然猶如靈猴一般,一個騰躍,過了約莫半丈高的圍牆。
盧俊義一看走了冉閔,立刻就要追上去。
高歡道:“盧侍中,他跑了就跑了,讓他去給石勒報信也好,我倒要看看他石勒準備怎麼辦,是回救長安啊,還是繼續和武威的董卓餘孽廝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