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貢院外,趙雙龍一連蹲了三天時間,除了換崗計程車兵,愣是沒有任何其他人經過。
頗感失望的趙雙龍正猶豫著,是否要另外再想辦法的時候,忽然一輛豪華的馬車骨碌碌的開了過來。此時趙雙龍也不管是不是士的車架,立刻攔在了路中央,為了避免引起誤會,趙雙龍施禮。
馬車停了下來,趕車的車伕並沒有蠻橫的駕車撞人。
“怎麼停車了?”車裡傳來一個年邁的聲音。
“老爺,有人攔路。”
一隻滿是褶皺的手撥開了車簾,探出了一個雞皮白的老人。
“在下趙雙龍,見過老大人。”趙雙龍行著從奚風那裡學來的禮,恭敬的說道。
“你為何攔我車架?”老人直接開口詢問,“可是有冤情?”
“並非如此,在下想請教老大人,如何才能入貢院,成為一名士。”趙雙龍直奔主題。
老人不動聲色的打量趙雙龍幾眼,也是一針見血,“可是羨慕士那每月三千幣?”
這樣的人老人見多了,也曾舉薦過幾個出身低微的人,但結果都不如人意。
“這是原因之一。”趙雙龍坦然,他不認為這應該感覺到羞恥。
談及錢,不少人都是羞於表達,越是貧困的人越是如此,所以老人也靠這一招直接讓不少自認為有本事的少年掩面而走,但趙雙龍的坦然和不卑不亢,卻讓他有些意外,再細細觀察趙雙龍,在他襤褸的衣裳之下,非但不覺得他窮酸,反而有種奇妙的氣度,越看越是吸引人。
正是趙雙龍殺戮君王稱號揮了效果。
“少年郎,這街上不是談話的地方,隨老夫回府吧。”
“在下恭敬不如從命。”
就這樣,趙雙龍跟在馬車後,走進了有士兵站崗的貴人區,這裡居住的都是貴人,都是統治階層的人。
這裡的人,生活要奢華的多,居住的宅院也出奇的大,亭臺樓閣,非奚風的家可比。
馬車在一處大宅院前停下,宅子門上掛著一個牌匾馬府。
隨著奴僕進入麻煩,繞來繞去,頗有一入侯門深似海的感覺。
奴僕帶著趙雙龍進了一處偏院,“你在這裡等著,會有婆子燒水讓你洗漱,收拾清楚了,我會來帶你去見家主。”
“好。”趙雙龍入鄉隨俗。
打量宅院,這院子不大,但院牆抹了白灰,屋頂是青瓦,樓房是木房,刷了油漆,看起來頗為精緻,比奚風那土房子要好看的多。
不多時有中年婦人前來,引請趙雙龍到房間中沐浴,房間裡有一個大水桶,那就是供趙雙龍洗漱的地方。中年婦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趙雙龍搭話,探聽他的情報,趙雙龍把自己對奚風編造的身份再說了一遍。
不多時就有僕人開始倒熱水,倒滿了大半桶後,更是有丫鬟來灑了一些花瓣,這些花瓣倒是蠻香的。
“等下可要洗漱乾淨了,我們馬家世代都是士,講究禮儀,這也是對家主的尊重,可不好敷衍。”中年婆子說著,讓趙雙龍脫衣洗澡。
脫去了外套,趙雙龍訝異的現,中年婦人竟然如釘子一般釘在原地。
“我要洗澡了。”趙雙龍示意對方出去。
“請洗。”
“我要洗澡了,你能出去嗎?”
“請不要見怪,客人洗澡的時候是要有人待命的。”中年婦女直言,壓根就不準備離開。
“好吧!”趙雙龍倒沒什麼可害羞的,脫光洗漱,將頭也一起洗了。
趙雙龍剛洗完,中年婦女拍掌,立刻有女僕端上了嶄新的白色衣裳,內外全套,而且都是白色的。
“這是按照客人你的尺寸趕製的,若有不合身的地方,還請多寬待。”
換上衣服,趙雙龍現,非常的合身,誇張了幾句,中年婦女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悲無喜,一個出身低下的客人的誇讚對她而言並沒有什麼意義,只不過是個少見多怪的傢伙而已。
在奴僕的帶領下,趙雙龍在偏廳見到了老人,偏廳只有老人一人,客座的位置上,已經擺上了茶和糕點。
“坐。”
趙雙龍直接入座,看的老人微微皺了下眉頭。
“你想要讓我舉薦你入貢院,成為士?”老人失去了閒話拉進關係的心情。
“是,我知道此舉很唐突,但貢院幾乎被貴人壟斷,要有人舉薦是最基本的要求,所以才攔了老大人您的車架,還請恕罪,不要見怪。”趙雙龍道出實情。
“你不知道我是何人?”
“說來慚愧,我不知道。”
“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我又為何要為你舉薦?”老人目光犀利如刀。
“我相信,為了我們人道,為了我們長安城,老大人您雖然不認識我,但為了不是人才被埋沒,您依然願意舉薦我。”這話既捧了老人一心為公,給他戴高帽,同時也表明趙雙龍對自身本事的自信。
“如果是些殺伐手段就不要展示了,士是為了壯大我們人道而設,對人道無大益的事,不值一提。”老人看向了趙雙龍。
談論大方針,趙雙龍也絲毫不怵,“老大人,我初來長安城,所見所聞有限,不敢虛誇空談,政策方針也要順勢而行才可,所以,在下斗膽請教,還請老大人不吝賜教。我在街上看到了不少乞丐,有老乞丐,也有小乞丐,民眾也生活艱難,很多人都沒有事情做,這極大的浪費了人力,請問為何不將他們利用起來?”
老人對趙雙龍的不誇誇其談的態度很滿意,但對趙雙龍問的問題卻不甚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