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天抱著十分謹慎的狀態緩步靠近怪物，手中的龍槍搖指而出，徑直指向怪物的腦袋。
“你，是誰？”
他實在覺得這個地方過於恐怖，這裡面的每一隻怪物，每一樣東西都顯得無比奇怪，隱隱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危險氣息。
怪物微微搖頭，重重地嘆了口氣，它面部上兩隻不對稱的眼深邃地盯著暗紅色的天空，像在回憶某些留戀的東西。
“我曾經是玉蜀城寂靜小鎮的居民，也是玉蜀城護衛隊的一份子。”
怪物語氣平淡，扭曲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衛天有些愣神，心中有股說不出的熟悉感。
玉蜀城是他進入遊戲後第一個接觸的城池，也是唯一一個聲望達到崇拜的城池，這讓他心裡有種說不明白的歸屬感。
他盯著怪物，臉上的警惕之色也緩和下來，“玉蜀城啊！”
“玉蜀城是個好地方，我也來自玉蜀城。”
衛天打著招呼，將龍槍一負，重新附在後背。
聞言，怪物佝僂的身子微微一震，那半張人臉上湧現出無盡的留戀與思念。
“卡斯隊長還好嗎？卡莫救回來了嗎？我的女兒是不是已經長大了？”
怪物越說越激動，佝僂的身子朝著衛天爬了兩步，然後兩手緊緊地抱住衛天的小腿。
衛天不知道如何回答這隻怪物，莫非告訴它卡莫已經死了？還是隨便忽悠一句，它女兒已經長大了？
盯著怪物滿是期許的眼睛，衛天的心裡湧出一絲難受。
“他們……他們都還好吧！”
“不過，卡莫英雄沒能救回來。”
衛天蹲下身子，認真地端詳起怪物的扭曲的臉，那半張人臉充滿了滄桑，上面印滿了歲月的痕跡。
這是一個漢子！
“那我女兒呢？我女兒還好嗎？”
怪物有些激動，兩手乾涸的血跡染了少許在衛天的護腿上。
衛天啞然失笑，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它的問題。
它的女兒，他又怎麼知道？
衛天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輕輕地別開附在自己護腿上怪物的手，輕聲問道，“我不知道你的女兒在哪裡，我也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他是真不知道，‘天啟’那麼大，這才玩遊戲多久？玉蜀城管轄範圍內的地圖都沒有跑完，又哪裡知道它的女兒在哪裡？
怪物一聽，半張人臉猶如洩氣的皮球，頓時乾癟了下去，眼中的期許也瞬間化作失落。
“對，是我頹唐了，閣下又不知道我女兒在哪裡。”
衛天目光專注地盯著怪物，一時間不知如何安慰它，只得應付性地詢問道，“你女兒在哪裡？叫什麼名字？也許下次我過來的時候就可以告訴你了。”
天際中的輕風微微掃過，吹起少許紅花，空氣中夾著一絲淡淡的腐爛味。
衛天閉眼吸吮，這味道腐爛，頹廢，像是人過奈何，入忘川一般，留著少許的依戀。
“沒有下次了。”
衛天？？？
“沒有，沒有下次了是什麼意思？”
衛天微微出神，心中大驚，怪物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這怪物準備反水，和自己開幹了？
想到這裡，衛天頓時心裡一涼，來不及觀察周遭的環境，身形便朝著遠處跳開，這一摞，與怪物拉開了數十碼的距離。
怪物見狀，微微輕笑，不過那扭曲的笑容落在衛天的眼中卻是惡寒得緊。
“閣下不必擔心，以後你自然會知道。”
怪物輕聲說道，緩緩摞動身子，兩手扶著身旁粗壯的白骨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