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齡終於在拖延了四五日之後,才動身。
本來6坤作為南京錦衣衛派去保護張延齡北上之人,卻是在臨出時,現張延齡“失蹤”。
鄧炳在得到情報後經過分析,才意識到張延齡並不是遇到什麼麻煩,而是主動避開錦衣衛對其的監視,而能在南京錦衣衛的鐵網之下消失,連鄧炳都想不到這是如何做到的。
“鄧指揮使,成國公府傳來訊息,說是請您務必今日赴宴。”
鄧炳的手下,錦衣衛千戶袁冬生前來奏報。
鄧炳很生氣,可想到張延齡在南京做的事好像還沒收場,暫時還沒找到張延齡下落,不如就去問問成國公府,怎麼說成國公曾執掌南京守備衙門,手上的人很多,料想也該留意到張延齡的下落,是否有可能會調查到張延齡的蹤跡?
……
當晚,鄧炳如約赴宴。
成國夫人親自接見,讓鄧炳有些受寵若驚,國公夫人來見他這樣的錦衣衛指揮使並不是屈就,可始終對方地位尊崇。
“賢侄,難道你不知,建昌伯是帶著我們家的兩個丫頭,還有龍虎山的張天師,以及南京地方上的一些賬目走的?”成國夫人對於鄧炳的“孤陋寡聞”還顯得很意外。
我這樣一個老婦人都知道的事,你作為南京錦衣衛指揮使居然不知道?
鄧炳著實一驚“可有此等事?”
成國夫人臉上只有苦笑,連鄧炳似乎也意識到,雙方所知道的情報並不對等。
錦衣衛知道的情報,成國公府不知,而成國公府那邊知道的,錦衣衛又沒調查出來……張延齡這是有意在往兩邊放訊息,把不同的訊息糅雜起來。
鄧炳有些慶幸,要不是他來赴約見了成國公府的人,可能就真要被矇在鼓裡。
“他為何要帶龍虎山的張天師去京師?”這是鄧炳最關心的問題。
成國夫人道“老身還是更在意他到底在南京守備衙門做了什麼……”
鄧炳面帶不解之色。
“張家小子在臨走之前,居然把南京協同守備調去靖海,還說要以軍功來釐定南京守備衙門的排次,這可跟他之前對我們的承諾有所不同……”
訊息是一件接著一件。
鄧炳也是暗自心驚,施鑑被調去靖海的事,他作為南京錦衣衛指揮使,居然也是到現在才獲悉,又是後知後覺。
張延齡看似走得急,但其實把很多事都安排妥當。
娶了成國公府的的姑侄女,卻沒如約把徐俌抬到高位,只是把施鑑給調出去……怎麼想,張延齡好像也沒違背約定。
我都把人調走了,你還有什麼意見?以後徐俌不就是南京守備衙門的老大?還想讓我怎麼著?
“錦衣衛護送他的人到哪了?能不能把人找出來?老身還有事想問問他,南京這一畝三分地,到底誰做主?”成國夫人後面就只是在給鄧炳出難題了。
……
鄧炳沒跟老太太說太多,急忙回到衙門安排,想從水旱兩路追蹤張延齡的下落。
6坤有些不解道“鄧指揮使,建昌伯北上無論走哪條路,既然是他主動不讓我們陪同的,我們為何還要找他?料想以他在軍中的影響力,不至於會出事吧?”
鄧炳厲聲道“南京的事務不能由一個京師的外戚來掌控,他這一路,怎麼也要在我們的掌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