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2日傍晚。
風捲起樹葉貼在車窗上,天空霧濛濛的,早已不見陽光。
關苓睜開睏倦的眼睛,她聽到後面那輛車上傳來熟悉的喊叫。
翻來覆去就是那麼幾句“我沒有犯罪,你們不能關押我”“我要曝光你們,上報紙上電視臺曝光”。
戴著口罩穿白大褂的人,將踢打掙扎的中年人幾下按住送進車裡。後面一個女孩縮著脖子,害怕得挪不動腳步,白大褂站在旁邊解釋“你們身上的傷痕化驗出了不明物質,可能會傳染,需要隔離一段時間,你有什麼要聯絡的家人朋友,可以現在報備。”
女孩是個穿書者,她求助的望霍韋。
霍韋沒有反應,好像對這種處境完全不在意,神態輕鬆的走上車。
車輛很快動起來,帶著遺棄世界數天內相處的所有同伴,駛出關苓的視線。
“很懷念?”
頂著少校軍銜的人坐在車裡,探究地打量關苓。
這個只有二十四歲的年輕女性,疲憊的靠在後車座上,用嘶啞的聲音開口“你們上次來找我,說很快又會再見,就是等我狼狽不堪吃盡苦頭?”
“關小姐誤會了。”
張耀今手裡拿著幾份筆錄,正是剛才送走的那些人關於溫泉景區事故、公路損毀塌方、攝影棚命案的相關回答。
其中有人胡言亂語,有人只會說不知道。
那個中年人高聲嚷嚷自己被野生動物襲擊,要求獲得相關賠償,至於民警詢問他怎麼出現在公路上,跟其他人怎麼認識的,他就裝聾作啞。
“霍韋說了什麼?”關苓突然問,她能閱讀顛倒放置的報紙,視力也好,張少校翻閱筆錄的動作並不快,內容被她看了個大概。
“他是個令我意外的人。”
張耀今抽出最下面的一份筆錄,上面字跡滿滿,筆力忽輕忽重,還有大段劃掉的痕跡,顯出做筆錄的警察內心情緒。
霍韋詳細的將八天內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儘管在派出所民警看來,霍韋需要被送去精神病醫院治療。
“他們要去哪裡?”關苓望著那輛車消失的方向。
“紅龍的秘密基地,那裡足夠安全,保證你們再次進入遺棄世界時,不至於連個休息睡覺的地方都沒有。”張耀今說話的語氣,帶著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即使想反駁,也無法對抗他軍人的威勢。
關苓只是個普通的城市白領女性。
她沉默了一陣,忍不住說“他們裡面沒有人覺醒異能嗎?”
“經過幾個小時的觀察,似乎是這樣,c級以下的異能者需要進入遺棄世界兩次以上,才有可能覺醒。”
“似乎?”關苓敏銳的追問。
張耀今抬眼“比如說你,你正在剋制那股隱約的力量,不讓它隨便碰觸東西。你已經相信上次我給你看的資料,知道異能者回到現實世界碰觸的第一樣東西,會決定將來的異能屬性。”
關苓立刻想到霍韋,這個年輕人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很有能力,不隱瞞來歷,非常優秀。
如果霍韋像她這樣,已經察覺到異能存在,必定也沉得住氣,好好思考的。
“我在遺棄世界,聽說我是b級空間異能者,將來會加入國家秘密部門紅龍。”關苓扯出非常勉強的笑容,這種命運被內定的事,誰都沒辦法高興得起來。
張耀今用眼神鼓勵她“嗯,沒錯,我們得到的資料也是這樣。”
“你們是因為這個,之前跑來接觸我的嗎?”關苓忘不了三天前她正常下班回家時,被紅龍成員請去喝了杯晚茶,被迫知道一堆當時關苓覺得是荒謬的事。
因為這個插曲,關苓雖然不信,但還是在坤包裡裝了幾條巧克力,一把美工刀。
黑毛球、長臂猴這些怪物的特點……知道之後再面對,跟兩眼一抹黑差別很大。怪物襲擊過後,撿起她工作銘牌的女孩眼睛瞬間亮起,嘴甜得抹了蜜糖,關苓也知道是為什麼。
“我沒什麼理由,不為國家出力。”關苓說這話的語調平平的,沒什麼感情。
畢竟紅龍想要人加入有許多辦法,不事先提醒她也行。
現在恩惠拿了,一個人又怎麼能對抗國家機器?
張耀今察覺到關苓的不滿,他搖了搖頭“除了你擁有珍貴的空間異能外,我們找你,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關苓表情僵硬的提醒“我還沒有覺醒異能!”
真是可笑,誰保證她的異能跟“原著”會百分百相似?
如果遺棄世界風平浪靜沒有怪物,關苓早就隨便找個東西試驗異能了,現在異能關乎她的未來與生死,她不敢輕舉妄動。
“我沒有來歷奇怪的手鐲,沒有祖傳的玉佩,連根串桃核的紅繩都沒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