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雲回府的路上,坊間的流言已經沸沸揚揚,嘉峪谷百具屍體出惡臭的傳言在京都中越傳越廣,禁足的太子再次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而更重要的是,漠北公主遲遲沒有入宮覲見,已表達了漠北對太子的不滿,這種人實在不配與漠北掌上明珠聯姻。
三日後,鎮國侯蘇明進率群臣彈劾自己的親侄子——當今太子凌楚辰。
有蘇明進領頭,正德帝順勢廢除了太子,禁足府中。
蘇明進也落了個大義滅親的好名聲,同時與他的另一個侄兒宣王凌楚恆關係近了許多。
太子之位懸空,漠北公主也只能暫住京都,等待來日與新立太子成婚。
正德帝又下旨令祁王凌楚琰去了兵部,晉王凌楚鈺去了吏部,就連一向庸碌的宣王凌楚恆也被安排去了戶部。
“真是個端水大師啊。”霓雲不由得感嘆。
這架勢是人人都有可能當太子啊!再加上漠北公主,這京城的水可是越來越渾了。
霓雲一邊聽白桃說著外面的新鮮事,一邊在書桌前作畫。
白桃說的口乾舌燥,一連嚥了好幾杯茶水,見自家小姐倒是怡然自得。
她好奇地湊上去瞥了一眼,“小姐畫的是個鐲子?”
“你認識不?”霓雲拿著她的得意之作在白桃眼前晃了晃。
不出意料,白桃搖了搖頭。
這玉鐲子著實普通了些,沒什麼記憶點。
可這是原主的東西,霓雲猶記得那個神秘少女紀樂瑤的話,“帶著玉鐲,就能找到紀氏的秘密。”
如今凌楚琰體內毒被壓制中,已經暫時解除了危機,是該想想自己的事了。
霓雲帶著那畫,在各大商鋪問了個遍,答案都是沒見過。
“小姐,當鋪說買這玉鐲的人花了五百兩,這可是個大價錢。”白桃多餘的話沒敢說,這玉鐲如此普通,是哪個冤大頭花重金買下的?
“要麼就是不在乎這點錢,要麼就是哄女子開心咯。”霓雲聳了聳肩,“咱們去青樓看看。”
“啊?”白桃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男人都去的,女人為什麼不能去?”霓雲勾著白桃的肩膀,“若有喜歡的,咱們也去挑幾個帶回祁王府可好?”
“紀、紀姑娘?”霓雲主僕二人剛出店鋪,恰好就碰見了凌楚鈺,而凌楚鈺也剛好聽到精彩處,嘴角抽了抽。
“晉王,好巧啊。”霓雲擺了擺手。
凌楚鈺的目光恰好落在她手中的畫上,目光沉了幾分。
“王爺見過這玉鐲?”
凌楚鈺旋即展露一個笑容,“不曾,只是好奇姑娘為什麼找這個鐲子?”
“嗯,這是我母親的遺物。”
“有些東西丟了就丟了,找回來也未必是件好事。”凌楚鈺道。
霓雲看著他滿面笑意,可每次說起話來都讓人聽得起雞皮疙瘩,瘮得慌。
霓雲不想與他多說,禮貌性地打了個聊了幾句就要離開。
凌楚鈺卻突然跨步攔住了霓雲,“紀姑娘還要去找這玉鐲?”
“不!我們姐妹兩打算去青樓逛逛,你要去嗎?”霓雲可不想再聽他說那些奇奇怪怪的道理,胡亂編了個理由。
“啊,不了。”凌楚鈺連連擺手,輕咳了兩聲,“不如這畫像給本王,本王或許有辦法找得到。”
霓雲細細一想,這凌楚鈺如今在吏部當差,人脈很是廣,找個玉鐲不是大問題吧?總好過她像個沒頭蒼蠅亂撞。
“好啊,這玉鐲賣了五百兩,若王爺幫我找到,我必三倍奉上。”霓雲恭恭敬敬行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