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使者說著,自顧自地笑成一片。
眾人所坐的地方,是密林中的一塊空地,空間不大。
漠北人本就粗狂,這麼一笑,莫說是在坐的人,就是林子裡狩獵的眾皇子也聽得到。
不過那些人斷然不會給凌楚琰解圍的,坐在原地的又都是些婦孺。
漠北這麼一笑,眾人都安靜了下來,面露尷尬。
“沒想到堂堂祁王,竟然有一天只能跟孩童婦孺坐在一起?”漠北人粗狂的笑聲,越肆無忌憚,“王爺,您既然不能狩獵,來這兒做什麼,難道是和各位王妃拉家常嗎?”
咻——
那漠北人話音剛落,忽而一支白羽箭朝他射來,直接射掉了他的帽子,露出明晃晃的光頭。
“誰說我們祁王府不是來狩獵的?”霓雲拎著一把野味,直接丟在漠北人桌子,“給你們加餐的,拿去不謝!”
那野味是剛剛射回來的,身上血淋淋的,但還沒死透。
霓雲這麼一扔,野-雞、野兔子拼死掙扎,搞得漠北人那一邊雞飛狗跳。
“回來了?”凌楚琰看霓雲頭上都是雞毛,忙拉過她來,替她清理。
霓雲鼓著腮幫子,嗔怪“他們說你壞話呢,你怎麼不知道還嘴啊?”
“嗯?誰?”凌楚琰冷下臉來,凌厲的目光掃向四周。
漠北人被那束寒光嚇得頓時縮成了鵪鶉,又互看了一眼他們不配擁有姓名嗎?費了這麼多唇色,原來祁王根本就沒在聽他們說話?
霓雲也是驚到了,“這些人的陰-笑我在林子裡都聽到了,你沒聽到?你想什麼呢?”
“想你呢!”凌楚琰答得倒順嘴,搞得霓雲火也不是,不火也不是。
漠北人一個個倒是氣得臉白,他們是組團來羞辱祁王的好嗎?這祁王竟然直接把他們當空氣忽視掉了!?
這就算了,怎麼還明明奇妙吃了一嘴狗糧?
光頭當然不肯罷休,陰陽怪氣地笑道“莫不是王爺腿腳不好,連精神都恍惚了?王妃,您還是先送王爺回去吧。”
“你叫我什麼?”霓雲眼睛一眯,“瞎了你的狗眼?我可是你們漠北的明玉公主!”
明玉公主?
幾個漠北人互看了一眼,霓雲不提這茬,他們都快忘了,霓雲還有個公主的虛名呢!
可那又如何?祁王如今都殘廢了,誰還在意這破名頭?
光頭蔑然一笑,“王妃,我們也是關心王爺嘛!”
“看來漠北真是蠻荒之地,連基本的禮儀都不懂,也配跟我說話?”霓雲冷哼了一聲,對著端坐在中間的漠北人道“這傻-逼玩意兒是你的幕僚吧?”
“你!竟敢對蘇魯將軍不敬?”光頭呵斥道。
粗魯將軍?果然名副其實啊,霓雲看這些人倒是真的粗魯得很。
“粗魯將軍是吧?”霓雲對上那男子的眼睛,絲毫不懼。
此人一身橫肉,眼底佈滿血絲,喘氣都像野獸一樣,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不過霓雲主場作戰,怕他個錘子!
那人敢瞪她,她就反瞪回去,“這位粗魯將軍,賬咱們一筆一筆算,你給評評理,本姑娘是漠北公主,王爺是漠北駙馬,你對我們不敬就是對漠北皇室不忠;反過來王爺是堂堂大夏戰神,本姑娘是王妃,你對我們出言不遜,那就是有礙邦交,不懂禮儀。如此不忠不義,毫無禮義廉恥之人,將軍還不處理嗎?”
霓雲一串機關炮轟得光頭啞口無言。
漠北人蠻橫,說不過,就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