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猶豫間,一人上前道“小的是從祁王入城那日,被鄭心遠拉倒街上玩雜耍,晚上便拉回牢中繼續服役,日日如此。”
“很好!”霓雲揮了揮手,祁王兵架在那人脖子上的刀便移開了。
眾人跟著鬆了口氣,又一人上前道“小的是扮演店小二的。”
“嗯?”霓雲聳了聳肩,“你這話和上位小哥說的差不多,可抵消不了你衝撞官兵的罪過喲。”
城下眾人互看一眼,祁王妃的意思是要他們說些新鮮的、沒有聽過的訊息?
這些人一直關在牢中,也就是近日被拉出來溜溜,才隱約知道了些鄴城的秘密,因此他們知道的秘密很有限,這要落在後面,可就沒什麼可以說的了。
眾人一個激靈,趕緊爭先恐後地上前稟報。
“小的聽說鄭心遠跟一個南疆高個子做生意,第一個得病的就是買了那高個子珠串。”
“小的見過馮章把得了病的人活活燒死了,骨灰就在東西湖裡!”
“小的也見過!小的還在水裡撿到過一個病人的屍體。”
“對,屍體好像是從湖心飄來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病患的下落已經呼之欲出。
“這兩頭豬竟然把人活活燒死了?”霓雲倒吸了口涼氣。
其實鄴城的寒疫她是有把握治好的,但凡早點知道這訊息,不知能挽回多少人的性命呢。
“應該還有沒燒完的,藏匿起來了。”凌楚琰篤定道。
他們進城已有數日,若鄭、馮二人燒過屍體,祁王府兵不可能沒有察覺。
霓雲深以為然,推測道“難道倖存者,在湖心嗎?”
霓雲這麼一說,鄭心遠和馮章眼睛跟老鼠似的,滴溜溜地轉,飄忽不定。
這倒也難為凌楚琰了,鄴城有百湖之城的美譽,城裡城外水域眾多。
偏偏祁王兵都是大漠歷練出來的,對水路可不熟悉。
“王爺、王妃,這些囚徒都是為了活命陷害忠良啊,你們可不能聽信讒言吶。”鄭心遠眼珠子一轉,老淚縱橫,抹著淚花。
心道鄴城百個湖泊,就祁王這幾個府兵,找到天荒地老去?更何況只要給他們一點時間,他們就能把這些病人給處理了,到時候來個死不認賬,祁王能奈何得了他們?
馮章心裡琢磨著,也矢口否認,“我與鄭大人戍守鄴城數年,向來愛民如子,怎麼可能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呢?”
這兩個人的臉皮真是堪比城牆了,簡直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霓雲翻了個白眼,懶得理這倆傻子,繼續道“既然是藏人,必然要藏在最隱秘的地方。”
霓雲捏著下巴,眺望鄴城,此處數百湖泊盡收眼底,霓雲突然眼前一亮,“病人就在東西湖湖心!”
“何解?”凌楚琰好奇道。
“東西湖地勢低,風小,四面環山,最易起霧!”霓雲眸光一亮,“這煙霧繚繞的,可不最能迷惑人嗎?”
“!”鄭心遠哭到一半,突然停下來,嘴角抽了抽。
凌楚琰見他那表情,就知道霓雲猜對了,趕緊示意人去東西湖湖心尋人了。
鬧到最後,鄴城這一堆爛攤子,還都得凌楚琰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