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樂瑤拿著那把刀在凌楚琰眼前晃了晃,“尊主就不想知道這位王妃為何來此嗎?聽聞啊,她家夫君不要她了,她這才巴巴找上門來,只可惜到死,也沒換得她夫君一絲憐惜,一滴眼淚,你說這女人賤不賤?”
紀樂瑤越說越興奮,挑著下巴,睨著凌楚琰,“她的男人也不是個東西,背情棄義,對他夫人如此,對他親弟弟也如此!尊主覺得,這種人是不是該挫骨揚灰,才痛快呢?”
嘩啦——
凌楚琰手腕一擺,那匕旋即調轉了方向,瞬間刺入紀樂瑤的掌心,“你要再擾了本尊清靜,廢的可不止是這隻手了。”
紀樂瑤頓時疼得手掌抖,血順著匕一滴一滴落下。
“祭典是不是要開始了?”凌楚琰冷冷揮袖,先行一步。
“好你個凌楚琰!”紀樂瑤咬著唇猛地拔出匕,眼中溢位陰鷙的光,自言自語道“你等著!我定要在抽乾你最後一滴血的時候,取出噬心蠱,讓你想起紀霓雲那賤人的死,到時候你迴天乏力,看你還有什麼值得高傲的?”
紀樂瑤空靈而詭異的笑聲在閣樓裡盤旋著,久久不散。
兩人到了閣樓外的欄杆處,俯身望去,天心壇附近已是人山人海。
天心壇上,羽族人跳著祭祀舞,臺下一片虔誠。
這些羽族後裔散落各地,有的成了成功商人,有的入朝為官,無不是抱著對羽族的敬意千里迢迢趕來的。
眾人見著紀樂瑤,連忙躬身行禮。
聖女於羽族而言是一種信仰,不少人對紀樂瑤還是心懷敬意的。
紀樂瑤勾了勾唇,笑聲卻半分感情,“尊主,你看,這些人都是因你而來呢?!”
凌楚琰冷哼一聲,“你但凡有一絲善念,也不至於如此。”
紀樂瑤目光一冷,根本不在意凌楚琰說什麼,揚聲對著眾人道“祭典開始!”
“承天之神,興甘風雨。 庶卉百物,莫不茂者。 既安且寧,敬拜下土之靈……”
大祭司唸完祈語,眾人對著羽曦的雕像虔誠跪拜,“願羽族復-興!”
紀樂瑤居高臨下,睥睨眾生,突然揚聲道“尊尊主御令,眾人該當以身殉羽族!”
此時,大祭司兩眼直,突然從天心壇上跳了下去,瞬間墜落懸崖。
眾人譁然。
“大祭司都殉了羽族,你們還不行動嗎?”紀樂瑤冷聲呵斥。
眾人卻面面相覷,無人敢往前一步。
此時已近未時,紀樂瑤失去了耐心,厲聲吼道“尊主的命令,你們沒聽到?”
“本尊從未說過讓族人血祭!”凌楚琰懶懶開口。
紀樂瑤一個愣怔,低聲道“你給我閉嘴!”
“該閉嘴的是你!”
此時,閣樓裡突然響起女子的聲音。
紀樂瑤尋聲望去,“紀霓雲!你、你不是……”
她那一刀分明插入她心口,還焚燬了屍體,紀霓雲怎麼還活著?
“我乃尊主夫人,也是紀微瀾的弟子,更是紀氏門主!”霓雲晃了晃手腕上的玉鐲,“你對我不敬,就是對尊主不敬,對紀氏一門不忠,紀樂瑤你好大的膽子!”
“紀樂瑤不是聖女嗎?”
“她從前被視為紀微瀾的接班人,是紀氏門主,自然推崇她為聖女,後來聽說被紀微瀾逐出師門了……”
“是嗎?我來玉龍城的路上,倒也聽說了不少聖女的傳聞,聽說近幾年還大搞活人祭祀來的。”
……
人群中突然想起了質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