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裡,6川柏躺在床上,兩手枕在頭下看著屋頂,深邃的眸中晦澀不明。
在國營飯店怕自己會失控,6川柏打了飯菜就回招待所了。
雖然理智告訴他姜青黎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但是他心中那股酸澀在不斷擴大。
和她相親的男同志氣質和陶雲貴有些像又勝於陶雲貴,都是斯文有禮的型別,也是青黎喜歡的型別。
姜青黎:並不,謝絕弱雞。
雖然他覺得姜青黎好像很饞他的身子,但是保不齊她心底裡喜歡的還是那種斯斯文文的。
6川柏剛才聽了一耳朵,那個男同志是她姑姑的鄰居,還是機械廠的技術人員,可謂是知根知底、前途一片光明。
有姑姑和姑父照看著,她嫁給那個男同志日子肯定過得舒心,比跟著他這個身份不明、前途未卜的人好多了。
6川柏自嘲地笑了笑,他心裡藏著一個秘密,他不是爹孃親生的,這件事除了爹孃沒有其他人知道。
爹孃把這個秘密保守得很好,如果不是他半夜突然醒來無意間聽到他孃的話,他也依舊被矇在鼓裡。
“他爹,川柏果然是個有福氣的孩子,自從把他帶回家咱們的身體變好了不說還懷上了親身骨肉,我就是馬上死了也能瞑目了。”
那時候他妹妹剛出生,也許是因為妹妹的出生讓兩人放鬆了警惕。
耳邊彷彿再次傳來他娘略帶虛弱又無比滿足的聲音,6川柏用枕頭捂著臉,在那兒之前他一直以為自己生在一個非常幸福的家庭裡,直到聽到了他孃的這句話。
如果青黎選擇那個男同志,他願意成全她。
已經陷入自卑的6川柏並不知道姜青黎和她姑姑已經回來又拿著東西出去了。
姜青黎並不知道6川柏此時就在招待所裡,她以為6川柏出去辦事兒了,所以拿上給姑姑一家的東西到機械廠家屬樓。
到了家屬樓,兩人就看到嚴向紅正跟鄰居說話,嚴向紅臉上隱隱帶著一絲不屑。
看到姜青黎二人時嚴向紅眼裡閃過一絲不自然,跟嚴向紅一起說八卦的鄰居臉上也有些不自在。
姜青黎彷彿沒留意到她們的表情,她笑盈盈地從袋子裡拿出一條一斤重的臘肉遞給嚴向紅。
“嚴姨您事情辦完啦!好不容易一起吃個飯,沒想到您竟然臨時有事兒離開了。
不過您人真好,明明沒吃上一口飯卻還搶著付了飯錢,這條臘肉給您家裡添個菜吧。”
說著,姜青黎一臉燦爛地把臘肉放下又跟八卦鄰居打了個招呼就和姜愛紅回了家。
嚴向紅心裡嘔得半死,這個死妮子什麼意思?
明明是這個死妮子先嘲諷她不懂禮數,然後又態度強硬地讓她付款的,怎麼到了她嘴裡就成了自己心甘情願主動付款了?
如果這句話提前幾分鐘講她自然很樂意聽到,但是生在她跟鄰居說她們壞話之後就不是那麼美妙了。
被姜青黎這一頓操作,她剛才說的話、做的事兒算什麼?嚴向紅想把臘肉丟到姜青黎和姜愛紅這對心機姑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