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並不是只因這一件事而怒,區區小事還不會讓他如此脾氣。
他並不是一個容易怒的人,即使動怒,也會深藏不露。
如此表現出來,是因憲兵在租界難免和英美有摩擦,日積月累,讓他此刻有所爆。
“甄穩,為你、為帝國我終究會教訓他們一番。”
甄穩擺擺手“佐藤課長,這種小事不值得一提,您工作繁忙也別把這個當回事而影響工作。”
甄穩和李士群沒當回事兒,認為佐藤只不過順口說說,但佐藤卻記住了。
佐藤又詢問李士群“李主任,醫院方面安排如何?”
“部署嚴密,毫無漏洞。”
到現在也沒有人去營救曲鎮海,佐藤雖然著急也沒有辦法。
李士群先告辭回到了76號,今井帶著甄穩去領取忘記的維修工具。
工具在一個精緻結實的木盒裡,一共有兩盒擺在今井辦公桌上。
“甄穩君,送你們的五臺電臺,螺絲和先前的略有不同,這是送你的兩套特殊工具。”
甄穩道“多謝今井君,今日是否有時間,我們主任交代,要好好款待你。”
今井並不是一個愛財的人,也不是貪圖小便宜的人。他的信仰亦如甄穩般執著。
兩人的區別,就是甄穩必須在敵側演戲,而今井不用。
“不了,我還有很多工作。”
“今井君,那就改日吧。誒,好幾日未見巖田君,倒是有些想念。”
“哈哈,我也如此。在特高課最清閒的就是巖田君,最忙的也是巖田君。”
“此話怎講?”甄穩問。
“他在特高課無事可做,至於忙些什麼,我也不知道了。好幾天了,我也是沒看見他的身影。”
甄穩不再多問,今井無疑是那種心思縝密的人,說出的話很自然的圓了過去。
“今井君我該走了,明天見。”
“明天見。”今井送他到走廊停下腳步。
甄穩下了樓忽聽外面有爭吵聲,一聽是憨二寶的聲音,急忙快走幾步到了門外。
只見一個口徑如車輪般大小的搪瓷花盆,裡面還裝滿泥土,斜放在轎車後備箱裡。
兩個日本憲兵讓他放下,憨二寶偏不放下。
今井跟著下了樓。
佐藤在窗前凝眉向下觀望,他知道花盆加土將近三百斤,下邊就憨二寶一個人,不知道他是如何搬上去的?
一個人把花盆搬上車,也出甄穩的預料,而佐藤若是看見,必然印象深刻。
“二寶,你拿花盆做什麼?誰幫你抬上去的,快卸下來。”
憨二寶哪裡想那麼多,道“自己搬的。”
“不要說話,快抬下來。”
今井快步到前“甄穩君,用幫忙嗎?”
“不用,我前些日子說買個花盆養花,誰知二寶見這個花盆大,想拿回去養花用。”
甄穩手抓住花盆邊緣,兩人把花盆抬下放回原處,只這七八步遠,甄穩已經硌的手指生疼。
甄穩怕僵硬疼痛的手指抓不穩工具盒道“二寶拿著工具上車”
憨二寶抓起工具盒,甄穩揮手和今井告辭。眼睛餘光,看到佐藤站在窗前,正看著這裡。
上了車,甄穩開動車輛駛離特高課,在一個街邊停留下來。他不停的搓著兩手,直到疼痛消退。
“二寶,以後特高課的東西不要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