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翻身坐起道“流星計劃有三個想法,你們所言只是其一。到時也未必選用這個,現在都唧唧歪歪搶著赴死,還言之太早。”
坐在床尾的鼴鼠,說起話來聲音平滑。
“各位,我至今還沒有明白,為何他們把我抓去,又把我放了出來。我見那吳四好似草包一枚,難道真是巧合?若如此,我看還是選這個計劃。能打入76號內,將來必然會有極大好處。”
九鼎沒有言語,有關生死,誰都不會那麼快下決定。
飛梟眼神如梟,鷹鼻細眉外展,眯著眼睛打量鼴鼠。
“你很幸運,但我心如履薄冰。76號不可能有那麼多笨蛋。吳四看上去五大三粗,若是沒有一二本事,李士群怎會讓他當隊長?這其中恐有蹊蹺。”
鼴鼠臉色倏地變青,飛梟如此說,正是不信任他。不由得心中起怒,拍床而起。
“飛梟,你這是說我和76號有串通之意?我回來之後一直忍耐你的刻薄,今日若不把話說明,我和你沒完。”
九鼎跳下床,單臂上舉食指沖天道“不要內訌。為國赴死,男兒本色,各位皆需盡力,以鑄成就。鼴鼠之言有些道理,可以對吳四進行拉攏。”
九鼎言,鼴鼠瞪眼飛梟重新坐在床上,目光朝天,沉默不語。
黑夜。
這幾日夜空不明,星稀雲多。屈指可數的幾顆星星,猶自不甘寂寞不時閃爍。
飛梟站在窗前仰望星空,道“星空深處亦有刀光劍影,我輩踏刃而行。1942年的到來,不知何處看風景……”
黑夜,有人沒睡。
丁默邨瞪著眼睛躺在床上,不曾失眠的他卻再也睡不著。
前幾日的牢獄之災,讓他感覺佐藤現在重李士群而輕他。這該如何是好?
真是納悶,李士群如何折騰的得到佐藤的信任。應該讓他在牢裡關上幾天,如此,才能在眾人面前他才能顯得平等。
丁默邨瞪眼思忖,吳四是李士群的死黨。雖然可以調動他執行命令,但很多事情他都隱瞞不報給自己。
黃居浩是左右搖擺,雖然離自己較近,但還不足以作為親信。
唉,甄穩又是李士群用計弄來的……誒!用計?丁默邨眼睛突地亮。
丁默邨為保持頭腦清晰忽地坐了起來。
心中砰砰跳動,若是把這件事情告訴甄穩,他是否會恨李士群??若是產生恨意,自己豈不是有機會把他拉攏過來成為自己心腹。
丁默邨跳下床光腳到來櫥櫃前,開啟門拿出一瓶澳洲白酒。那是他前些日子過生日別人送的。
“你詐屍了?”
丁默邨老婆迷迷糊糊道。
“睡吧,睡吧。什麼詐屍?我這是興奮之極。”
丁默邨開啟瓶蓋,也不用酒杯猛地灌在嘴裡,“噗”又用力噴了出去。
“怎麼搞的?你怎麼把醋放在了這裡??”
丁默邨老婆並沒有理他。
丁默邨興奮勁未減,點開燈找到白酒關上燈到來客廳。
暗淡星光照進客廳,丁默邨摸黑喝了一口酒。頓覺渾身汗毛張開,說不出的舒服。
黑夜一晃即過,丁默邨喝乾一瓶酒竟然沒有半分醉意。
果然應那句人逢喜事精神爽,早晨丁默邨來到76號時精神頭也是特足。
老喬見丁默邨今天來到最早,忙點頭打招呼“丁主任早。”
丁默邨難得衝他笑笑“老喬,你看你如此辛苦,以後有什麼難辦的事情儘管找我。”
丁默邨一笑而過,留下納悶的老喬痴呆呆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