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李昂沒有帶伊妮莉,孤身一人騎上雷加便出了。
伊妮莉的傷勢太重,雖然有魔藥支撐,不至於到傷筋動骨一百天的程度,但最起碼也需要十天左右的時間休養,才能再度戰鬥,免得落下後遺症。
...
瑞典北,斯堪的納維亞山脈東部山麓,斯布魯克小鎮。
一名頭戴漁夫帽,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正沿著泥濘小路風塵僕僕走來。
他看到人們虛弱地走在大街上,昔日那些魁梧的北歐壯漢,此時一個個像是被疾病掏空了身體。
他們並非罹患了黑死病,而是另一種惡症。
男人的目光沒有在他們身上停留太久,在前方的拐角處走進了一家酒館。
酒館內空蕩蕩的,他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坐下,將漁夫帽放在了桌上,露出了一張蒼白的面孔。
他很英俊,下頜處沒有留鬍鬚,過分蒼白的臉色使得他整個人的氣質都顯得很陰柔。
酒館老闆端著托盤走來,將一杯劣質麥酒放在了他的桌上“來一杯嗎,漂亮的男孩兒。”
他將銅子丟在了托盤上,惜字如金道“好。”
他的聲音嘶啞難聽,像是夜鴞的叫聲,令人油然而生一種不祥的預感。
酒館老闆微笑著說道“不再吃點別的什麼了嗎?我這有現烤的羊肉和塗抹了蜂蜜的黑麵包。”
“不了,我不需要那種東西。”
“好的客人。”
酒館老闆沒有離去,面帶微笑地看著他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嘴角緩緩划起弧度。
“你站在我面前幹什麼?”
他緩緩放下酒杯,說出了令酒館老闆臉色大變的話“想要等到我被毒死,然後把我當作烤肉的材料?”
“你知道還喝?”
酒館老闆神色陰沉,他在酒水裡下了特製的劇毒,只要是活物,一旦服用下去就必死無疑。
但這個漂亮男孩兒的作為卻令他倍感驚疑。
男人站起身,輕笑道“能毒死人的酒毒不死我。”
酒館老闆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抓你的人。”
他自劍鞘中緩緩抽出了一把類似於費舍爾斬刀的長劍,劍身只開了單刃,但由於劍尾鉚了一枚配重球,所以按照這個時代的標準依舊屬於劍的範疇,而不是刀。
“獵魔人?”
酒館老闆的臉上扯起了一絲獰笑,陰森的風呼嘯而起,瞬間將大門閉合。
“就算你是獵魔人,喝了我的酒,你還能揮出幾成實力?”
“你太自以為是了!”
它的脊背後嗤啦一聲鑽出了三根骨刺,上半身向前佝僂,伏在地上,嘴巴咧開,露出滿口森白獠牙。
“當然是十成。”
獵魔人的臉色波瀾不起。
他來自一個很小的隱世獵魔人學派——不死者。
不死者學派雖然規模很小,人丁單薄,常年處於一脈單傳的境地,但這不代表他們不強大。
人丁單薄的原因在於他們的傳承有別於大眾,每一名不死者學派的獵魔人,都必須是死而復生的不死者。
也就是俗稱的“亡靈”。
只有經歷過死亡的不死者,才能承受他們傳承的種種可怕奧義。
獵魔人將佩劍插在了地上,動作不疾不徐,在顯化出真身的惡魔驚疑不定的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