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高聳的白色城牆上,鮮血已經染紅了大理石牆磚。
維繫洛瑟恩魔法護罩的法師塔,已經被成群結隊的有翼惡魔們摧毀,那一架架價值連城的魔法弩炮,也在它們無法計數的前仆後繼下,接連損毀。
艾恩·艾爾族的精靈們擅長弓箭與神術,但自從主神們隕落後,幾乎所有的神術都失去了效果。
他們中的神術師們只得轉而修行他們以往根本看不上的魔法,但這也使得,他們在魔法上的造詣,根本比不上中世紀的那群巫師們。
城牆上,越來越多的鐮刀魔攀援而上,這是一種形似螳螂魔的魔物,只有低序列,但那對鐮刀使得它們不僅擅長攀援,更加擅長切開敵人的喉嚨。
它們的開始與精靈遊俠們展開肉搏。
這些體型纖細的精靈遊俠,在射術上屈一指,可說起近戰,恐怕還比不上被精靈們唾棄的人類。
人類最起碼還有堅固的盔甲,而精靈們為了行動迅捷,往往穿得格外清涼性感。
而惡魔們,可不懂什麼叫性感。
即使懂,對這些精靈們而言,結局也只會比干淨利落地死亡還要更糟糕。
越來越多的精靈被鐮刀魔的鐮刀割掉了頭顱,四肢,甚至攔腰截斷,內臟碎肉混合在血泊中,顯得格外泥濘不堪。
一個看起來格外年輕的精靈遊俠被這血腥的場景嚇得失聲痛哭了起來,她親眼目睹自己的母親,被一隻鐮刀魔割掉了頭顱。
隨後,被一湧而上的鐮刀魔們爭相分成了無數段,殘肢內臟被它們用分成三瓣的口器,囫圇咀嚼著吞入腹中。
她在痛哭,但敵人卻不會生出半點惻隱之心。
一隻鐮刀魔在背後盯著它,掠食者的冷酷複眼使它精準地把握住了時機,鐮刀揮舞,就要精靈遊俠的脖頸斬斷。
咔——
一柄裝飾華麗的潔白長劍洞穿了鐮刀魔的頭顱。
威嚴的遊俠將軍大聲呵斥道“戰士,拿起你的弓箭和武器,這是戰場上,沒有人有資格悲傷!”
年輕的精靈遊俠只知道痛哭。
遊俠將軍有些憤怒“戰士,回到你的崗位,否則我會替你死去的母親將你就地正法!”
劍,橫在她纖細修長,宛如白天鵝般的脖頸上。
但她依舊恍然未覺。
遊俠將軍的心驀得軟了。
她想到,在惡魔侵來之前,像她這個年紀的精靈,還只知道在森林裡和蝴蝶玩耍在花叢中玩耍,或是戴著花環,在節日裡和夥伴們到洛瑟恩裡置辦美麗的飾。
她們昔日最大的煩惱,也不過就是鄰家的玩伴和自己都愛上了同一個英姿颯爽的遊俠將軍。
但現在,她們已站在鮮血淋漓,惡臭撲鼻的地獄戰場上,和那些猙獰恐怖的魔物們做生死搏殺。
她忍不住呢喃道“娜莎女士,你已遺忘你的虔誠信者了嗎?”
“不,娜莎女士沒有遺忘我們!”
穿著黑色皮甲,整個洛瑟恩守軍的指揮官,遊俠將軍卡莎登上城頭,她的劍比毒蛇還要更加迅猛,一個又一個鐮刀魔被她斬於劍下。
精靈祭司貝露丹蒂低聲吟唱著一個又一個的法術,她曾是洛瑟恩最強大的神術師,即便娜莎女士隕落,她依舊是洛瑟恩最強大的魔法師。
可即便這兩位艾恩·艾爾族的靈魂人物加入戰場,局勢依舊對精靈們越不利了。
即使每一隻精靈死去,都能換掉數只,乃至數十隻螳螂魔,但惡魔們的數量彷彿無窮無盡,它們根本不會計較死亡,每一隻惡魔死後,靈魂都會回到深淵中重生。
而在連通這個世界與深淵的煉獄迴廊中,等待著進入到這世界中的惡魔,也遠比死在這個世界的惡魔多得多。
這是一場彷彿早已看到結局的戰爭。
貝露丹蒂在心中默默地重複著聖經中的禱詞“紅騎士,當你降臨時,純白之雪將覆蓋鮮血,漆黑之火將滌盪邪惡。”
“紅騎士,你是黑暗中的光,你將照亮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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