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一聲嬌喝聲傳出,可在這混亂打罵聲中,如何能夠平息混亂?不過很快人群就不得不分開,原來是一群手持棍棒的黑衣人,不論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是當頭一棒,隨後鎖鏈套在滿臉血汙人頭上。
小櫻很是威風,披著大紅大氅,手裡棍棒不斷指向激烈衝突之處,隨著她的棍棒指點,無數黑衣人衝向那處,無數棍棒如雨點般落下,人群一下子如同炸了群的牛羊,紛紛抱頭躲避。
混亂很快平息下來,小櫻一臉冷峻,這與她那幼小年齡極不相稱。李思鈺實在是頭疼她天天跟他要官,又實在無人可用,就把她打到監察院任院正了。
小櫻背景深厚,後面跟隨著一大幫河東過來的百姓,人手自是不缺,監察院不少人都是河東書生出身,也都是借了小櫻的光。
小櫻打馬來到楊有忠和孫順臣兩個老頭面前,看著兩人扯著對方衣服不撒手,皺起眉頭,指著兩人的“熊貓眼”怒喝。
“按理說,你們也是小櫻爺爺一輩的老人了,小櫻是不該過問的,可你們自己看看自己,這像話嗎?”
“一個政務院的院正,我遼東宰相般的人物!一個政務院閣老,你們就是如此報答大帥的?就是如此報答支援你們的百姓的?”
按理說,此時兩人應該羞愧才是,可是兩人好像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兩人絲毫沒有撒手的跡象,依然抓住對方的衣領不放,猶如鬥雞一般,相互惡狠狠瞪著對方,唯恐一個沒注意,被對方偷襲打上一拳。
孫順臣眼睛盯著楊有忠不放,嘴裡卻說道:“李院正來的正好!這老賊為老不尊,鬍子一大把竟然還敢強搶民女!不但如此,還挪用為營州百姓過冬的糧食!俺要彈劾這老賊!”
聽了這話,周圍看熱鬧的民眾一陣大譁,紛紛低聲指責楊有忠,不過卻不敢進入場地中,唯恐被監察院的黑衣人鎖拿進了大獄。
楊有忠大急,雙手更加攥緊孫順臣衣領,一陣搖晃,邊搖晃邊怒吼。
“孫狗順!你他娘地胡說!七娘是自願成為老夫妾室的……”
話語還未說完,孫順臣大吼道:“自願?你一個糟老頭子,如花二八婦人會自願嫁給你?你以為以勢壓人,迫使有情人含淚離別,別人不知道嗎?”
“你……”
楊有忠臉紅脖子粗。
“你什麼你!大帥讓你做院正是為了治理遼東,治理平州的,不是讓你天天睡女人的!”
“你……你胡說!”
楊有忠此時恨不得把那七娘打殺了事,恨不得把他的狗腿子打死了,這事做的手腳不乾淨,被人抓住痛腳進行攻訐。
孫順臣大怒道:“胡說?你這老賊敢不敢與那女子家人對質?還有那些錢糧你也要交待清楚!”
“你……”
楊有忠對於女人不覺得有太大的問題,那些錢糧才是致命的,若這事沒有交待清楚,估計是很難平息李思鈺的怒火的。他很清楚遼東誰才是最後拍板之人。
“夠了!還嫌不夠丟人嗎?”
小櫻皺著眉頭訓斥,現在很是惱怒楊有忠,這丫頭是胡人,對於搶女人同樣不是太看重,但是挪用錢糧,這就不是小事了,若不解釋清楚,別說政務院無法向李思鈺交待,就是她的監察院同樣無法交待,李思鈺之所以建立監察院,很大的一個職責就是避免官吏貪瀆的生。
這種事情生了,監察院竟然毫無所覺,如何能讓李思鈺滿意?
想到這件事的後果,小櫻雙眉一豎。
“抓起來!”
聽到自家老大話,幾個黑衣人撲上來,鎖鏈瞬間套在楊有忠脖子上。
“混蛋!老夫是政務院院正,沒有大帥手令,誰敢抓老夫!”
聽到這話,小櫻瞳孔一縮,猶豫不決起來。李思鈺為這事還特意叮囑過他,政務院可以監察,但不得私自抓捕,若無李思鈺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抓捕,否則以反叛治罪!
“哼!”
孫順臣冷哼一聲,大聲道:“監察院是不能抓你,那是因為你是政務院之人,但是大帥明令:政務院有表決更換閣員的權利!”
楊有忠大聲道:“那又如何!大帥有明言,閣臣五年一換!這才第一年!”
孫順臣冷笑道:“別忘了,五年一換是指正常交替!大帥明言指出:閣臣在觸犯律法之時,政務院可啟動表決程式,可由閣臣三人以上,聯名向監察院、資政院提交表決申請,並向百姓張貼表決緣由、程序、結果!”
“你……”
孫順臣猛然推開楊有忠,頂著熊貓眼,向四周百姓拱手一圈,大聲說道:“大帥為了避免武人憑藉手中刀子干涉政務,親自坐鎮軍部,把軍部與政務完全隔離開,又擔心官吏貪贓枉法、坑害百姓,這才建立政務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