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地處北方邊陲,冬日的嚴寒尤為酷烈,北風猶如刀子一般,人們手臉在冬日裡,往往都是深深的裂口,有時還會有鮮血從皸裂的口子裡流出。
北方的冬日是貓冬季節,一個原因是冷,另一個原因是為了減少熱量消耗,尤其是窮苦人家,沒有重要事情,人們總是躲在被窩裡造人。
不過今日好像不同,街面上行人明顯曾多了些,癩子門前不時會有馬車經過,躲在被窩造人的癩子很是氣憤,媳婦每次聽到門外動靜,總是推開他,傾聽外面的動靜。
媳婦這般動作,讓癩子很是惱火,忍不住罵了出來。
“你這臭娘們,還能不能讓爺爽快了?”
“外面……外面……”
“外面有你屁事?哼!再推開爺們,老大耳刮子扇你!”
癩子婆娘膽子小,不敢再出言多說,要不然,她男人真的會打她。
就在癩子提馬躍槍,竭力衝殺一陣呢……
“咚咚……咚咚……”
“癩子!癩子……你他娘地開門!”
一陣咚咚砸門聲震天,癩子的破門吱呀吱呀,劇烈抖動,女人偏過頭看著自己的房門,一陣心疼。
癩子那個惱怒就別提了,緊要關頭,就差那麼一點,就差那麼一點啊!
癩子不想理會破門的哀求聲,只想儘快一瀉千里,可……可……
“咚咚……癩子!”
“開門!”
癩子惱怒的一把掀開被子,寒氣讓癩子身下女人不由地縮了縮身子。癩子此時哪裡會在意婆娘的感受,也不穿小衣,隨意披上長袍,用根破麻繩繫上。
“來了!來了!敲……敲你娘……”
癩子嘴裡罵罵喋喋開啟一道門縫,尚未把髒話罵完,一道黑影劈頭蓋臉砸在他腦袋上。
“砰!”
“哎呦”
“砰砰……讓你他娘地磨嘰……讓你他娘地磨嘰……砰砰……”
“爺……爺……哎呦……別……別打了……”
癩子尚未看清來人是誰,腦袋上就是一頓拳腳,嘴裡慘叫不止,不停哀求,女人嚇得緊緊裹在破舊被子裡,躲在一角。
許是來人洩了火,或是真有要事,在外面挨凍受冷的氣洩完了,這才隨意拉過一個破木凳坐下,連女人看一眼都欠奉。
“聽說你小子做魚的手藝不錯,今日我家大人要請人吃酒,你去幫忙!”
癩子頭上捱了好幾下,來人坐下後,癩子這才知道來人是誰,正是節度使府上大管家的小兒子李小八,人稱混世雕八哥,一個街面上有些名氣的混混。
癩子暗暗叫苦,節度使府上之人可都是不好惹的主,誰沾誰倒黴。
不由陪笑道:“八哥,這天寒地凍的,如何去抓魚……”
話語尚未說完,李小八眼睛一瞪,罵道:“老子管你冷不冷,總之今日若不能讓我家大人滿意,哼!軍中還缺幾個決死軍……”
“去!小的這就去!”
聽了李小八話語後,癩子立刻忠心耿耿表起決心來。
“八哥放心,小的就是活活凍死也必然讓節度使大人滿意!”
李小八很滿意,站起身拍了拍癩子說道:“很好,老子很看好你!”
說完又拍了拍。
“中午酒宴前!”
癩子身子都快拱在地上了,嘴裡諂媚說道:“八哥放心,絕不耽擱八哥之事……八哥走好哈!”
李小八離開後,李小八這才抹去額頭汗水,差點這條小命就完了。
決死軍,顧名思義就是每次作戰都要去鬼門關闖一闖的作死軍!決死軍一般都是死囚組成,每次作戰充當死軍來使用,一次戰鬥下來,能活下來的十不存一,死亡率最高的軍隊,非但如此!決死軍猶如賤民一般,即使上一任節度使死了,換了另一人做節度使,決死軍依然不會變,不會有赦免,不會被提升,一旦進入決死軍後,這條命就算完了,要一直作戰到死,這就是為何癩子為何恐懼的原因。
決死軍,每個節度使名下都會有這麼一支,不過是人多人少罷了,也沒人把決死軍當做一回事,一次性消耗品,誰沒事會在意這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