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乾,聽說你是靜樂公主後人?”
裴仲德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差點沒把李思鈺砸死,他知道這老頭早晚會說出來,不想卻在今日,難道他就不知道去求證確認一下?
李思鈺本想著,趕緊把政務院之事解決了,然後就回漢部陪伴妻子,等待孩子降世,等這老兒確認後,他早就不在營州了,至於去漢部追他,那就是以後的事情了,總會有法子推脫的。
可……可沒想到,這老兒竟然不按照套路來,現在就問了出來。
李思鈺一臉正色,表情嚴肅。
“不是!”
“我就是個窮小子出身!”
“那……那街面上……”
“智者止於流言!我說老先生,你自己看看,我哪裡像靜樂公主的後人?”
李思鈺還特意伸展雙臂,轉了一圈,讓這老兒看個仔細。
馬文豹差點沒把酒水噴了出來,忍著難受硬是嚥了先去。
“咳咳……咳咳……我說行乾,你是不是……是不是想要殺了我?”
李思鈺很是無辜般,坐在石凳上。
“你死不死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快要死了!”
“哈哈……你也有今日!”
馬文豹指著李思鈺大笑,他現在覺得挺快活,幾日來的鬱悶一下子消散不少。
“我說行乾,你看看我,給你做個小吏如何?”
“啊?”
李思鈺吃了一驚。
馬文豹嘆了口氣道:“過兩日就要離開了,有些話再不說,興許以後就沒機會了。”
李思鈺沉默不語。
“行乾,咱們相交也不是一兩日了,你是知道的,我真的不習慣奚族那些羊肉、奶茶,太腥淡了!”
“還是咱們的蔥油餅好吃啊!”
李思鈺笑了,說道:“這又不是多難的事情,帶個廚子過去就是了,以你仲安名頭,別人還會說什麼?”
“行乾,你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啊?你又不是不明白兄弟的意思。”
“呵呵……”
李思鈺為二人斟滿酒,自己也倒了一杯,示意碰一下。
李思鈺飲盡後,笑道:“我行乾又不是傻子,自是清楚仲安兄的意思。”
“可你也知道兄弟的難處。”
“唉~”
“說實話,我遼西……不,現在應該是遼東了。整個遼東,能與你仲安相提並論的,一把手就可數得過來!”
李思鈺又倒了杯酒。
“想用兄長,可兄弟怕啊!”
“兄長品性,那是沒得說……就是……就是……”
馬文豹為李思鈺和裴仲德各倒了一杯,嘆氣一聲。
“唉~”
“仲安明白行乾擔心何事。”
“就是有些不甘心罷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李思鈺也覺得馬文豹挺憋屈的,自己同樣也覺得這種人不用是挺可惜的。
“仲安,資政院院正老馬年紀大了,現在又得了重病……你能不能給兄弟一句實話,若讓你為資政院院正,能不能不以家族之事,壞我遼東百姓之利?”
馬仲安一愣,心臟驟然加快許多,盯著李思鈺。
“行乾是認真的?”
李思鈺點了點頭。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