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機看到米旭從桌子下抽出一把橫刀,瞳孔不由一縮。
隨著米旭站起,阿保機同樣起身。
“米將軍何須親自動手,此等跳樑小醜,兄弟替將軍平了就是。”
阿保機語氣平靜,好像踩死一隻螞蟻一般。
聽了這話,米旭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兄弟所言甚是,劉摯不過一跳樑小醜罷了,算不得什麼,不知兄弟可願與本帥一同前往一觀?”
阿保機拱手道:“小將自是願往!”
“好!”
米旭大喝一聲。
“命令巴根,率軍平亂!本帥要看到劉摯的腦袋!”
“是!”
一小校領命離去。
米旭持刀大步走在前面,有意無意與阿保機保持數步距離。
阿保機好像從未現一般,也刻意保持距離。
兩人出了庭院,翻身上馬,府內埋伏的數百人紛紛出來,跟在米旭身後,這一切的一切,都未曾讓阿保機有任何情緒上變化。
一直走在前面的米旭,看似不在意,其實每時每刻都在觀察著阿保機,可阿保機至始至終都未曾讓他感到有何不妥,自己甚至覺得是不是錯了,可心中那絲毛骨悚然的危機感從何而來?
難道是劉摯?
他有那本事?
兩人就這麼沉默著來到混亂之處。
劉摯在雁門被壓制的太狠了,跟著他反叛之人不多,僅僅不足千人而已,面對萬餘軍隊的圍剿,很快落於下風,被擠壓在城南狹窄的拐角之處,或許正因擠壓的原因,也或許這些人覺得必死,總之很是拼命,一時間,雁門兵馬也無法殺完這些叛軍。
米旭前來觀戰之時,正是廝殺慘烈之時,殘肢斷臂不斷被人踩成肉泥,屍體一波一波倒下,喊殺震天!
米旭仔細觀戰一番後,緊張的情緒放鬆了下來,笑道:“還真是不知死活。”
阿保機斜撇了一眼米旭,輕聲說道:“劉摯不過千人,被滅早晚罷了。”
米旭點了點頭,不屑道:“此等跳樑小醜不看也罷,不如阿保機兄弟隨本帥繼續飲酒。”
就在此時,正在廝殺的劉摯,指著米旭大罵。
“米旭……賊子!”
米旭回頭一看,正見到劉摯因為大罵米旭,自己被砍了一刀,胸前若非護甲,很可能會被斬成兩段。
米旭笑了,不屑道:“此等賊子,死到臨頭,還敢猖狂,阿保機兄弟……你……”
“噗……”
老大的頭顱飛起!
飛起的頭顱,看著阿保機揚起的戰刀上的血跡,滿是愕然和悔恨,可這一切都晚了……
“殺——”
阿保機一聲怒喝。
隨著阿保機怒喝,跟隨的百餘契丹親衛同時暴起,那些雁門兵卒,在米旭人頭飛起那刻,全都愣住了,怎麼也沒想到阿保機會在此時突然暴起殺人。
一時間被契丹人斬殺數十人,慘叫聲驚醒了這些雁門軍卒,紛紛殺向契丹人。
“米旭已死,爾等還不投降!”
阿保機連殺數人,仰天怒吼!
“降者免死——”
“降者免死!降者免死!降者免死……”
契丹兵卒紛紛大吼。
契丹人斬殺了米旭,造成一陣騷動,那些圍攻劉摯雁門兵卒一陣騷動,但很快反應過來,紛紛轉身殺向契丹人,阿保機親衛不過百人,如何能殺得過無數砍向他們的兵卒,頓時契丹人損失慘重,阿保機身中數刀,就在阿保機身死當場之時……
“誰敢殺我契丹兒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