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帥對你們極其失望!”
李思鈺又指向臺下百姓。
“本帥把軍政分開,本帥管理軍務,遠離營州,不願居住在營州而居住在草原上。”
“為何?”
“本帥把政務分為三院,讓鄉老參與審理案件,甚至還在帥府門前設立投訴舉報箱子。”
“本帥為何如此?”
“本帥就是要你們兩隻眼盯著他們!”
李思鈺一邊怒吼質問一邊向身後指著。
“本帥就是讓你們盯著他們,可你們怎麼做的?”
“啊?劉氏翻供!司馬臺翻供!薩魯翻供!”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你們就是這麼看著他們的嗎?”
李思鈺一一點著下面百姓,眼神如刀,無人敢於李思鈺對視,全都低下了腦袋。
“劉氏翻供!呵!若她能夠相信本帥,相信臺上大多數三院閣老,她的父母兄妹何至於慘死!”
“就是因為你們的妥協,你們的懦弱,才會讓楊有忠之流橫行霸道,肆無忌憚!”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李思鈺頓了頓,看著滿場低垂的頭顱,或許覺得不宜再打擊百姓,這才默然走下了木臺,回到座位坐好。
臺下百姓這才緩緩吐出一口氣來,還不敢大口吐氣,唯恐再把大帥怒火激了起來。
臺上三部閣老同樣壓力不小,抓捕之人,三部都未能逃脫,全都涉及到了他們身上。看著坐在前面的李思鈺,紛紛舒了口氣。
阿蠻從未見過“阿爹”真正生過氣,現在也有些害怕了,挪動身子,向後躲了躲。
馬漢明輕聲說道:“行乾,是不是有些過了?”
李思鈺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有時候,就要用重藥方可治重病。”
“遼東現今如同新生的嬰兒,有些規矩就要在這個時候確立下來,確立了,還要切實執行,否則還不如用以往的規矩呢。”
馬漢明輕輕點了點頭,笑了笑,說道:“遼東剛立,有些事情難免會生,不用太急的。”
李思鈺點了點頭,他有這個耐心慢慢等,自己在旁邊護著就好,種子芽,要澆水,要陽光,要施肥、除草……
這些他都能去做,也願意去做,可有時還是忍不住想要去“拔苗助長”,看來自己還是不夠沉穩。
李思鈺點頭道:“老馬說的不錯,行乾還是不夠沉穩,以後會注意的。”
馬漢明卻搖頭道:“大帥做的已經夠好了,可惜老夫身體……算了不說了。”
馬漢明搖了搖頭,興許是說了這些話,耗費了不少精力,閉眼不再說什麼。
臺上三部重臣看著李思鈺與馬漢明低語,心中終於放鬆了下來,他們知道,這馬漢明跟李思鈺關係,若說這些人當中,還有誰敢不在意李思鈺怒火,也只有這馬漢明瞭,哪怕小櫻也不行!
李思鈺沒有真正火時,很好說話,無論你怎麼跟他扯淡都可以,哪怕踢他幾下都沒問題,可一旦真正火了,小櫻也只能老老實實低頭。
活著的劉亦一可以壓住李思鈺,現在整個遼東,能夠在他怒時,毫不在意的只有這馬漢明和催秀秀兩人。
馬漢明既算是李思鈺長輩,又算是師長,是他極為尊重的一位老人。
催秀秀是他的妻子,在李思鈺那個時代,妻子才是老大的年代,他早就習慣了,或者說已經習慣了妻子的“淫威”之下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