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馬仲安深深嘆息一聲。
“老夫怕啊!”
李思鈺繼續低頭飲酒,阿蠻則好奇盯著他們,雲裡霧裡的,她聽不懂。
馬仲安未說怕什麼,卻見他繼續說道:“想來……行乾也不想無功而返吧?”
李思鈺第一次抬頭看向這個病夫馬仲安,嘴角露出不屑,用力伸展一下雙臂。
“哎呀——”
扶案起身,嘴裡笑道:“也是,把老子騙出了遼東之地,縱是猛龍,到了你的地頭也要低頭不是?”
面色突然冷峻起來。
“那就來年給諸位上貢品了!”
說著就要轉身離開,馬仲安卻拉了一把李思鈺手臂。
“行乾莫惱!”
李思鈺抬眼冷冷盯著馬仲安,也不言語。
馬仲安苦澀說道:“幽州損失慘重,行乾所要之物,一時間的確難以拿出……”
“哼!”
李思鈺冷哼一聲,嘴角很是不屑。
馬仲安苦笑道:“再怎麼說,你我都是關外之人,老夫豈能不知禮數。”
李思鈺坐下,低頭繼續飲酒,聽他繼續說。
“老夫的確是故意激怒行乾……”
李思鈺正要抬手飲酒,頓了一下,這才把酒水送進嘴裡。
“老夫說怕,並非虛言,是真的怕行乾。”
“老夫就想看看行乾底線在哪……”
李思鈺猛地抬頭,眼神冷厲。
馬仲安好像沒看到一般,繼續說道:“為了讓老夫安心,哪怕多花上無數錢糧,哪怕……現在沒有這麼多……”
“也是值得!”
李思鈺閉眼輕點桌面,面色冷峻。
“果然是狠人!”
“以前是,現在還是!”
李思鈺心中不得不佩服這個老傢伙,一般人對別人夠狠,殺人如同殺雞一般,可這半死不活的老頭卻對自己夠狠,這是無數人都做不到的事情,這不得不讓李思鈺對他佩服起來。
還好裴仲德這老頭不在身邊,否則又該感嘆起來了。
馬仲安苦笑說道:“這是沒法子的事情。”
“老夫知道行乾心中惱怒,所要之物老夫也不打折扣,一文錢、一粒米、一尺布都不短缺了行乾,但是現在幽州只能支付貴軍一半所需,還望行乾行個方便。”
說著馬仲安向李思鈺拱了拱手。
李思鈺點了點頭。
“可以!”
“剩餘之物,三年內還清,這沒商量的餘地!”
馬仲安點了點頭。
“行乾不請老夫喝一杯?”
李思鈺抬手把剩不了幾滴酒的酒壺扔在他懷裡,站起身來。
“送你了!”
李思鈺翻身上馬,打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