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鈺領著一萬餘騎卒,再加上橫海軍兩萬降卒,共計三萬人,團團圍住了近四、五萬人的義武軍,把這些義武軍堵在了易州城內。
義武節度使設立的原因,就是為了限制河北三鎮,易州是幽州的前線,易州城理應堅固異常,是易守難攻的城池,可是幽州一直都是強勢的一方,攻打義武軍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易州遭受的創傷屬於最重地區,人口稀少不說,城池也是一再遭受破壞。
易州城雖然殘破了些,可是義武軍所存留的兵馬還有四多萬人馬,這不是在野外廝殺,在城池防禦中,若想攻破這種城池,一般需要五六萬兵馬方可。
眾將看著這樣的城池,皺起了眉頭,牛三說道:“大帥,這要是強攻,可能損失要大上不少。”
李思鈺點了點頭道:“他們躲在城裡不出來,一時半會也拿他們沒辦法。這樣,留披甲騎三千守在這裡,其餘騎軍去抓人,他們不出來?那就讓他們自己出來好了。”
眾將不明白這是何意,阿蠻卻率先問了出來。
“阿爹,他們自己會出來??”
李思鈺笑了笑。
“三子,讓人向裡面給本帥喊話,誰宰了王處直,誰就是這易州節度使!”
“只要願意投降,就可以脫去身上那身皮,本帥給他地十五畝,讓他們回家種地!”
牛三嘴巴張的老大,滿臉不解。
“就這些?”
李思鈺點了點頭。
“就這些!”
眾人不解,就這兩句話就能讓他們投降?
不管有用沒用,先試試吧。
於是一連三日,遼東軍只在城外向裡面喊話,卻未攻城。
一連兩日都未有任何動靜,第三日,城內突然爆了廝殺聲,這種突然爆出來的喊殺聲,讓牛三連滾帶爬衝出營外,向城內瞭望。
廝殺聲持續了幾個時辰,最後喊殺聲消失,城門卻未開啟。
牛三回頭看向李思鈺大帳,卻未見到李思鈺出來,摸著腦袋,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阿蠻也奇怪,為何阿爹連出去都不出去看看,而是一臉沉靜寫著信件,是給秀秀寫的家信。
阿蠻趴在李思鈺桌案上,伸頭看著那些大多數都不識得的家信,嘴裡卻問道:“阿爹,城裡好像在廝殺呢,阿爹就不出去看看?”
李思鈺頭也未抬,說道:“有啥好看的,槍打出頭鳥,出頭的柚子先爛。最先反叛王處直的,哪裡有可能會成功。”
“不過呢,接下來就不好說了,那些軍卒大多都是抓來的農夫,農夫就跟草原上的牧人一樣的,牧人最想要的不是刀子,而是牛羊,農夫自然最希望能有一塊自己的土地。”
阿蠻聽不明白什麼“槍打出頭鳥”,也沒見過什麼是“柚子”,更是不明白土地對農夫有多大的誘惑力,但她知道“牧人跟牛羊的關係”。
正如李思鈺所料,城內生的叛亂很快被鎮壓了下去。
王處直看著被死死按住的副將孫奎,牙齒咬的咯咯響,一腳踩住早已被打斷的左腿,孫奎血汙的臉頰大粒大粒汗珠冒出,糊住了猩紅的雙眼。
王處直額頭青筋暴起,雙眼死死盯住孫奎雙眼,怒吼聲讓周圍人顫抖。
“為何?”
“為何如此?”
孫奎知道今日必死,早就豁了出去,咬牙道:“為何?”
“為了活著!”
“若非你這蠢貨,俺們能到這一步嗎?”
孫奎怒吼聲,讓憤怒的王處直怒火一滯,隨即冷笑道:“好一個為了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