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胖子低著頭,從李存信背後擠了過來,阿蠻一個縱身躍起,在龐胖子腦門上狠狠敲了一下。
龐胖子硬生生捱了一下,身子搖晃一下,卻不敢惱怒,只是低著頭不敢出聲。
看著他這熊樣,李思鈺就來氣,強忍著不去踢他。
夔王李滋此時開口道:“行乾,這兄弟之情日後再敘,今日酒宴還未開始呢,你可不能輕易離開,本王還要跟你喝幾杯呢!”
李思鈺有了臺階,又不想真正在此時與李克用鬧翻,忙向李滋拱手笑道:“王爺相邀,小將自是不能拒絕。”
李思鈺返身坐在李滋下,一臉笑意,端起正要向李滋敬一杯酒呢,一個不低不高之聲突然在帳內響起。
“之前就聽說遼東李悍虎之名,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霸道無雙!也難怪李飛虎要雌伏起來。”
剛舉起酒杯,正要開口進酒的手臂一頓,李思鈺皺眉看向說話之人。
只見說話之人年紀不大,卻生的虎頭豹額,雙目精光閃爍,挺鼻闊嘴,看坐在人群中比周邊之人明顯矮了些,雙肩卻寬闊了些,盔甲之下肌肉凸起,想來也是一名悍將。
李滋看到李思鈺好像不認識此人,輕聲解釋道:“此子是河中節度使王重榮之子王珂,是晉王之良婿!”
李思鈺微微點了點頭,正要開口說話,又突生變故。
“砰——”
李思鈺忙看去,只見李存孝一臉憤怒之色,看到李存孝這般,心中暗呼不妙。
果然,李存孝大怒,指著李思鈺怒道:“李悍虎可敢再戰?”
李存孝身邊行軍司馬趙駟大急,滿頭大汗,急忙拉了一把李存孝,卻被盛怒之下的李存孝踢了一個跟頭。
李存孝指著李思鈺怒道:“可有膽再戰!”
身旁哼哈二將安休休、薛阿檀同樣按刀而起,身上儘管都是包裹著白布,看著有些好笑,李思鈺卻皺著眉頭,有些不悅。
“你是不是有病?”
“李悍虎!可敢?”
李存孝怒吼,李思鈺看著帳內眾將一臉笑意,眉頭皺起。
裴仲德卻開口笑道:“行乾,看樣子你可要輸了哦!”
李思鈺回頭看向裴仲德,笑道:“想贏?再過一百年!”
說著也不理會暴怒的李存孝,在眾人驚詫目光中,李思鈺笑意盈盈,舉杯與李滋碰了一下。
“王爺不辭辛苦前來,消弭河北兵災,此乃大善,小子當先敬王爺一杯……”
“李悍虎!”
李存孝大踏一步,向李思鈺再次怒吼,手指都快戳到李思鈺腦門上了。
李思鈺身後的大丫小丫猛然踏出一步,擋在李存孝身前。
李思鈺一抬手,猛然喝下杯中酒水。
“王爺,這第二杯酒呢,就算小子尊敬長者了,可不許不喝哦?”
李思鈺又一次與李滋碰了一杯,李滋看著眼前暴怒猙獰的李存孝,有些害怕了起來,舉起的手臂好似千斤一般,可李思鈺都與他碰杯了,又不能不給這頭更加兇猛悍虎面子,不得不喝下這杯苦酒。
“李悍虎——”
李存孝眼睛都快出血了,臉上青筋縱橫。
大丫小丫戰刀出竅半寸,眼睛死死盯著李存孝。
李思鈺好像從未聽到李存孝怒吼一般,再次給自己和李滋倒了杯酒,滿臉笑意。
“等河北事了,小子可就打算跟你老混了,您老地頭熟,到時候您老可不能不罩著小子啊?”
李思鈺第三次與李滋碰了一下,抬手跐溜又是一杯小酒。
“李悍虎——”
怒吼聲更大,帳篷抖動了起來,大丫小丫刀子出鞘更是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