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鈺他們被兩三百翼城兵卒押著迴轉翼城,就這些瘦弱不堪的老弱,李思鈺還真沒放在眼裡,想要殺出去並非難事,可一旦動手了,之後的事情殊為難料,還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呢。
進了翼城,這才現翼城裡面有多髒亂,殘破的屋舍就跟營州差不了多少。
不時會有手持著刀槍兵卒走過,兵卒無不是面黃肌瘦,一陣風都能刮飛一般,乞丐是沒了,婦人倒是不少,一個個癱坐在房屋門口,冷漠看著來來往往的兵卒,眼中盡是死氣。
這些饑民的目光讓李思鈺極為不舒服,可他知道,這種事情在所難免。
一行人默默來到一處空地,空地周圍有些殘破的院落。
“王將軍來了,都他娘地滾出去!”
“……滾出去!快點!”
“啪啪……”
一聲暴喝怒罵聲從房舍裡傳出,不時還能聽到皮鞭抽在人身上的沉悶聲。一時間雞飛狗跳,人群紛紛被皮鞭、怒罵聲趕了出來。
李思鈺看到被皮鞭驅趕出來的這些人,很是無語,老的能拄著柺杖,小的估計尿尿都需要大人把著,一眼掃過去,估摸著也就六七百人,真正青壯最多有四五十人而已。
王奎手按刀柄,指著這些人大笑道:“哈哈……李大兄弟,這就是本將手下驍勇營,從今日起,李兄弟就是這驍勇營的都頭了。”
李思鈺有些哭笑不得,這……這他娘地就是驍勇營?
畢竟也是從最底層摸爬滾打十來年的,李思鈺並未露出嘲諷之意,反而點了點頭,讚道:“天下爭亂不休,大人能有此等精兵已屬不易,末將欣然領命!”
王奎一邊不時捋須點頭,一邊用眼角觀察李思鈺,見他並無不滿之意,這才放心下來。
王奎拍了拍李思鈺肩膀,輕聲道:“李兄弟,以後在他人前,莫說你們是遼東之人。”
李思鈺一愣,低聲道:“大人這是為何?”
王奎低聲道:“本將軍最是護短,既然兄弟為自家之人,有些話語不得不提醒李兄弟,我家節度使大人從回來之時,不時有傳言說節度使大人對李悍虎很是不滿,至於為何,本將軍也不甚瞭解。現在兵荒馬亂,又是李吃人殺了過來,一個人死在外面,誰能管得了?”
李思鈺大吃一驚,猛然警覺起來,的確如這王奎所言,除非鬧得很大,王重盈不敢亂來,私下裡還真不好說。
只是他有些疑惑,為何此人如此告訴他這些。
王奎笑道:“兄弟看樣子也是武藝高強之人,想來在遼東軍中也……,要不然,兄弟也不會獨身前往長安了,應該跟著遼東軍一同前往長安才是。”
李思鈺這才明白王奎話語,急忙點頭說道:“大人所言不差,小將並非遼東軍卒,只是一家奴而已,這次只是護送小姐回京。”
王奎搖頭道:“兄弟啊,你這腦子可夠死板的啊!”
“小姐?小姐還能有手裡的兵馬重要?跟著本將軍,保你榮華富貴,美人要多少就有多少,就是那小娘子,你佔了又如何,難道朝廷還能跑來要人不成?”
李思鈺低頭沉思,最後咬牙切齒一陣,這才重重拍了一下大腿,單膝跪地道:“末將聽大人的!佔了那小娘子!”
“噗……哈哈……兄弟果然秒人,來來,請起!以後,你我就是一家兄弟了。”
王奎大喜,一看李思鈺就是一員悍將,還有手下那個僕從同樣身強力壯,比劉之康手下大將劉豹絲毫不差,正因為自己沒有手下大將,哪怕他是王家旁系出身,也一時間壓不住劉之康,現在好了,自己手下也有了大將,看你劉賊頭還能如何?
王奎大喜,拉著李思鈺就去自己府邸飲酒作樂。
王奎喜得大將,招來旗下各將勇作陪,這種場面自然鎮不住他,嬉笑怒罵,葷言葷語隨口就來,還別說,在這群歪瓜裂棗面前還真的吃得開。
王奎手下一共有四個都頭,三千人馬,驍勇營不提也罷,其餘兩營烈虎營和三山營,跟驍勇營差不多,真正可戰兵卒不過百人,唯獨王奎的親兵牙將奎字營最強,由其子王虎統領,可戰兵卒五百。
可莫小看這只是五百親兵,就這五百親兵牙將估計能把其餘三營打的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