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鈺帶著兩千騎,猶如玩山游水一般,在晉州轉了一圈,雖然晉州現在還有些城池被晉軍佔據,可在李思鈺堵住李克用後,這些晉軍就躲在城內不敢出城一戰。
再說了,李思鈺是騎軍,說打就打,說走就走,城內晉軍就算出來也沒用。
當李思鈺來到臨汾城,這才現劉銀屏劉氏竟然也來了。
劉氏不但來了,而且還十分膽大。
李思鈺看著身後一人雙騎的兩千鐵騎,又看了看前面只有三人的劉氏,李思鈺不由苦笑起來,跳下戰馬,不情不願來到劉氏面前。
李思鈺隨意從一婢女手裡接過馬韁繩,低頭耷腦,好像很受打擊一般。
“嬸孃您也太大膽了,就不怕小侄把你搶了。”
劉氏看著低頭耷腦的李思鈺,很是好笑道:“嬸孃再不前來,估計嬸孃就成了寡婦了,白人送黑人,很慘的!”
李思鈺苦笑道:“哪裡像嬸孃說的這般悽慘,再說了,就算侄兒把王爺和世子抓住了,也不是得乖乖給嬸孃送去。”
劉氏輕輕敲擊李思鈺頭盔,笑罵道:“你這孩子就沒有個安穩的時候,這次又壞了我河東好事,該打!”
李思鈺登時委屈起來,苦笑道:“嬸孃也不問問是非就冤枉侄兒,本來侄兒已經過了河去了關中,朱溫佔了謝縣、安邑兩地鹽池,聯手王重盈擊敗了王爺,世子前往潼關邀請侄兒前來助拳。”
“助拳就助拳好了,小侄出兵把朱友裕綁了後,沒想到王爺竟然與朱溫聯手要圍殺侄兒,侄兒受了冤屈又能找誰去說……”
劉氏有些事情知道,有些事情並不是很清楚,聽完李思鈺話語,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至於李思鈺會不會說謊,她卻從心底信了。
“唉……這次算嬸孃冤屈了你,不過嬸孃終究是個女人,終究為妻為母,你小子不會真的讓嬸孃整日抹淚吧?”
李思鈺嘆息一聲,說道:“嬸孃都說了,侄兒還能如何?自然要放王爺和世子離開了。”
劉氏這才笑道:“這才是好孩子,也真是的,你們這些男人就是不讓人省心,有什麼事情好好商議著來就是了,不一定非得殺來殺去。”
“侄兒也想啊!可王爺總想把侄兒打趴下……”
“行了行了,嬸孃親自下廚,好好安慰安慰你小子,這總行了吧?”
李思鈺也不搭話,低頭耷腦牽著戰馬向城內走去,身後蒙哥翰趕緊跟在身後。
很怪異,兩千遼東軍就這麼大大咧咧進了城,城牆上晉軍眼瞅著遼東軍入城,城上無數晉軍全都看向李嗣源。
李嗣源看著給劉氏牽馬的李思鈺,一陣苦笑,只能擺了擺手,任由遼東軍入城。
騎在馬上的劉氏突然開口道:“行乾,不知那朱友裕你是如何打算的?”
“朱友裕?”
李思鈺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苦笑道:“嬸孃,不是吧?這朱友裕可是侄兒準備賣錢的。”
劉氏翻了白眼,笑罵道:“你小子真是奸商,準備賣幾個錢?”
聽到賣錢,李思鈺登時嘿嘿笑了起來,歡喜道:“嬸孃是太原半邊天,朱溫婆娘張氏也是汴州半邊天,侄兒試試能不能把朱友裕賣個好價錢,試試能不能把河右弄到手……”
劉氏看著得意洋洋的李思鈺,登時目瞪口呆起來,不由自主敲了敲李思鈺頭盔。
“臭小子,你還真敢想啊!”
李思鈺抬頭嘿嘿一笑。
“嘿嘿……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侄兒膽子足夠大!”
“李兄,什麼‘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李嗣源來到李思鈺身後,突然問道。
李思鈺回頭一看是李嗣源,笑道:“原來是大太保,嘿嘿……沒什麼,兄弟剛剛與嬸孃聊朱友裕呢,準備把朱友裕賣了,試試能不能換回河右之地。”
“什麼?”
李嗣源傻眼了,好像看個傻子一般。
李思鈺笑道:“聽起來是有些想當然了,不過朱友裕是朱溫最優秀的兒子,應該還是挺值錢的,就是不知道能值多少錢。”
李嗣源搖頭苦笑道:“你還真是個奸商啊!”
李思鈺兩手一攤,笑道:“沒法子,誰讓兄弟窮啊,張嘴吃飯的太多,日子不得不緊巴些。”
李嗣源不再談論朱友裕,突然轉變話題,說道:“你小子堵住了絳州城,想準備如何?”
李思鈺搖頭笑道:“若是大太保,你會如何做?”
李嗣源一愣,沉默了一會,搖頭苦笑不語。
看到李嗣源這般,李思鈺笑道:“是不是不好處置?你大太保都不好選擇,更何況與你們為敵的我軍。”
李思鈺嘆氣道:“說實話,若為了自己,留下王爺和世子是最好的選擇,可是你們晉軍是擋住北面胡人最佳之人,換做他人……至少兄弟還沒看到有誰可擔任。”
“所以只能放棄這次機會。”
劉氏微笑不語,看著兩個最喜歡的晚輩鬥嘴,覺得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