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氣寒,嬸孃最近身子不好,不如入內聊些家常,可否?”
趙生男突然說了這麼一句,她的思緒跳躍太大,讓李思鈺很是有些不適應,呆愣了片刻,這才不由笑道“無所謂,既然嬸孃身子不是很好,侄兒自然聽命就是。”
裴贄大喜,忙笑道“老夫在這地上坐著甚是不舒服,還是船內舒服些。”
說著也不理會李思鈺,拉著柔娘小手,率先跳上花船。
“為老不尊!”
李思鈺與趙生男同時開口。兩人同時開口,有些詫異,相互看了看,這才同時笑了笑,也跟著上了花船。
李思鈺上了船,正要低身入內,卻回頭看向秦書瞳。
“書瞳,讓人弄些夠味的酒肉來,這花雕魚也太清淡了些。”
見到秦書瞳點頭答應,李思鈺這才彎腰入了花船中間的低矮房屋,至於秦書瞳如何去尋酒肉,他是不管的。
李思鈺的話語,讓正抱著壇甕的旖綠有些沮喪,沒想到自己最拿手的花雕魚竟然被李思鈺無視了。
四人再次入了這間低矮房屋,紛紛盤膝坐下,滿滿當當的,李思鈺覺得氣悶,並未關上房門。
感受了一下微微吹動的河風,李思鈺笑道“天下女人中,小子對武帝最是服氣,只是未能有幸一見,很是遺憾啊!”
裴贄則搖了搖頭,正『色』道“武帝”
“打住打住,你這老兒最是煞風景之人。”
裴贄還未開口,李思鈺急忙開口,他知道裴贄想要說什麼,無非就是“母雞打鳴”之類的話語,甚是煞風景。
裴贄看了一眼李思鈺和趙生男,笑道“也罷。不過本相很想知道,弟妹如何看待王行瑜和李茂貞?”
聽了此話,李思鈺偏頭看了一眼裴贄,看向趙生男也鄭重了起來,靜等她的答覆,如此李思鈺也好對將來進一步打算。
氣氛一下子凝重了起來,柔娘看向沉默不語的姐妹,面『露』擔憂。
“王行瑜、李茂貞、李茂莊,以及神策軍現今可算得一體,至少當前是如此。”
聽了趙生男話語,李思鈺默默點了點頭,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營州軍在河中、河右擊敗了晉軍和宣武軍,士氣正勝,王行瑜、李茂貞等人必然不敢輕舉異動,若是有那膽子,在營州軍與宣武軍、晉軍爭鋒之時,他們早就應該出兵侵佔同、華兩州了。”
裴贄點了點頭,說道“未出兵,雖是他們膽怯,或是觀望,但是當時正值嚴寒,出兵同、華兩州是不利的,這不足以說明王行瑜和李茂貞等人就一定沒那個膽子。”
李思鈺點了點頭,說道“當年田令孜欲奪回安邑、謝縣鹽地,關中諸侯多有相助,有無膽子真不一定說得清,但是疑慮和觀望應該是存在的。”
趙生男沉思片刻,點了點頭,她知道兩人都非短視之流,這些事情應該能看出端倪,面『色』也更加肅然。
“應該是如此,但是他們對你李行乾忌憚應該更多些。大總督一出,關中大『亂』,各家族紛紛出手,欲奪大總督一職,營州軍若不想朝廷動『蕩』,若不願關中大『亂』,大總督就必須成為事實!”
李思鈺眉頭皺起,卻未開口多言,只是靜等。
“邠寧節度使王行瑜、鳳翔節度使李茂貞、秦州節度使李茂莊,以及神策軍上下,他們尤為擔心你李行乾與他們爭奪關中之地,今後定會生死一戰,這些他們很清楚!”
“但是大總督的出現,會讓他們猶豫,若是大總督能落於他們之手,大戰的時機會被大大向後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