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府距離十六王宅很近,大朝路上最易與這些皇親國戚們相遇,可此次竟然一個都未遇到,這讓李思鈺很是奇怪。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大朝上和搶奪西苑閣鬧出的動靜有多大,這些皇親國戚們算是怕了他,早早就派人檢視駙馬府動靜,早早跑到了宮門前。
一路上,阿蠻和那些孩子們算是風光了一把,三百親衛為他們壓陣,那就是橫行無忌。
當裴贄、杜讓能他們這些朝臣看到這一幕,全都口瞪目呆起來。
“這這”
“唉,北地悍虎又胡來了啊!”
裴贄與杜讓能相互看了一眼,他們家的兒郎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了,看到昂挺胸的小哥倆,兩相不由苦笑起來。
兩人一同迎上前。
“行乾,你這,老夫老夫心都有些疼了啊!”裴贄苦笑一聲。
李思鈺卻大笑道“少年意氣風啊!帥不?”
“唉”
杜讓能和裴贄同時搖頭嘆息。
孔緯一臉不悅走了出來,韋昭度想要阻攔,卻未能抓住他的衣袖。
孔緯上前看著李思鈺,一言不。
李思鈺見這老兒又要找自己麻煩,眉頭登時皺了起來,兩人相視。
場面一下子詭異寂靜了下來。
“老夫聽聞李將軍收了五徒,為何要以閹奴為守,太子殿下為末?”
李思鈺一愣,以為這老兒是因阿蠻他們而找麻煩,未料到這老兒嘴裡卻說出這番話來。
李思鈺輕笑一聲,說道“孔大人可否為小子解釋何為人。”
“人者,天地之德,陰陽之交,鬼神之會,五行之秀氣也。故人者,天地之心也,五行之端也,食味,別聲,被『色』,而生者也。”
“孔大人說的道理,小子無法辯駁,人乃天地萬物之長,但以小子看來,頂天立地,無愧於天地,即為人!”
李思鈺輕笑一聲,說道“宦官又如何?不還是有蔡黃門造紙記錄聖人之言,史太史令以史為鑑,孔大人身為孔聖人門下,為何如此短薄!”
李思鈺一指阿蠻,笑道“阿蠻一向貪玩胡為,也未入我門下,想來孔大人是不屑一顧的。”
李思鈺向阿蠻招了招手。
阿蠻一看自己阿爹向她招手,心想著必然有好事情,大喜,忙把帥旗塞入小棒頭手裡,踢了兩下踏雪,一臉欣喜跑了過來,至於激動的小臉通紅的小棒頭則緊緊抱著帥旗,唯恐力氣把帥旗弄歪了。
“阿爹,叫阿蠻做甚,是不是揍這老頭?”
說著,阿蠻裝模裝樣捋了捋衣袖,好像隨時要揍須花白的老頭,看到這一幕,杜讓能和裴贄一干朝臣一陣無語,劉景瑄等宦官則一臉笑意看著阿蠻。
李思鈺不由笑了起來,指著孔緯說道“這位是岐國公孔緯孔相,阿蠻莫要無禮。”
眾人又是一陣無語,哪有這麼介紹一朝宰相的,哪怕孔緯如今已經不是朝相,可曾經也是啊!哪有直言名諱的。
他們還真有些冤枉了李思鈺,阿蠻這丫頭腦袋不是太精明,與駙馬府正在打掃房間的月裡朵那是沒得比,你要是不說清楚,這丫頭還真不明白孔相是哪個。
果然,阿蠻聽了李思鈺話語後,“小聲”與李思鈺說道“阿爹,這老頭是不是那個幫著那個張浚和洛陽孫老頭跟晉王打仗,輸了的那個孔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