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北地王,俺賀黑虎敬你一杯,還別,也只有北地王讓俺服了,俺敬你一杯!”
“這……也罷,今日為了軍中兄弟,兄弟捨命陪君子!”
“幹了!”
李思鈺一亮酒杯,『露』出空空的杯底,賀黑虎大笑坐下。
還未等賀黑虎剛坐下,薛鐵山、薛鴉灘兄弟站了起來,各倒了一大碗酒水,薛鐵山道:“俺知道王爺不善飲酒,王爺隨意,多餘的話,俺也不了,俺們兄弟幹了!”
兩兄弟著一口乾了,李思鈺見他們如此,自己也換上大碗,倒滿酒水,向他們舉了舉,一口乾淨。
李存質、李嗣平、李存顥、李存儒四人起身,向李思鈺拱手道:“王爺仁義,我等佩服,先乾為敬!”
李思鈺看向李克用,一臉苦笑,道:“叔父海量,要不替侄兒飲了一杯?”
“哼!想也別想!”
李思鈺苦笑一聲,咕咚咕咚灌下一大碗,一屁股坐在靠椅上,向著李嗣源搖手道:“大太保就饒了兄弟這一回吧,實在是撐不住了,先讓兄弟喘口氣!”
“呵呵……,也罷,先吃些菜食墊墊。”
李思鈺一伸大拇指,讚道:“還是大太保仗義!”
“哼!自己還身為上將軍、上柱國呢,就這點酒量還如何盡興?”李克用很是不滿他的酒量。
李思鈺忙為李克用斟滿酒水,笑道:“侄酒量淺,整個營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侄也就臉皮厚些,否則早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叔父,咱爺倆走一個?”
李克用一手指向李思鈺眼前牛眼泡,冷哼一聲。
“哼!你這混賬子糊弄老子呢?你用牛眼泡,老子卻用大海碗?”
“這不才顯得叔父您才是老大嗎?若是子用罈子,您老用牛眼泡,您老還不得罵子不懂規矩?”
劉氏看著一老一少鬥嘴,也不『插』嘴,看著兩人微笑不語,可當李思鈺出此話後,不由笑罵道:“『奸』滑的子!就會哄你叔父多飲。”
李思鈺忙起身,把李存瑁擠到曹氏身邊,為劉氏『揉』捏起肩膀來了,一臉噁心諂媚模樣。
“嬸孃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咱娘倆才是一夥的啊!”
看他這狗腿子模樣,李克用冷哼一聲,心下還算滿意這『奸』滑子識趣,也不再冷冷著臉,道:“存質、存顥隨老子前往洛陽,嗣平、存儒,你打算如何安排他們?”
李思鈺愣了一下,宴席上正低聲交談的他人也靜了下來,皆看向李思鈺,微微考慮了一下,一邊『揉』捏著劉氏肩膀,一邊笑道:“咱爺倆就要一同離開了,有些事情本想著宴後再聊聊,既然叔父現下問起,侄乾脆一塊好了。”
看向李存質、李嗣平、李存顥、李存儒四人,他知道這是李克用僅存的幾個養子了。李克用一共十五個養子,就是李存信、李存孝、李存進、李存賢、李存璋、李存質、李存顥、李存審(符存審)、李存敬、李存實、李存貞、李存儒、李嗣源、李嗣本、李嗣恩十五人,這十五個養子種唯獨李存質、李存顥、李存儒三人未列入“十三太保”,李存質之前唐林駐守,李存顥在秀容,李存儒則留在周德威軍前任司馬,至於李嗣平則是李嗣恩的親弟弟,駐防崞縣。
李克用十五個養子中,唯有這李存儒比較特殊些,其餘都是武將,而他則更偏向文臣。
李思鈺道:“存儒兄弟偏向文臣,兄弟以為代州刺史是合適的。”
“至於……嗣平、黑虎、鐵山、鴉灘四位兄弟可為朔州、代州、潞州、石州將軍。”
李思鈺笑了笑,道:“就是不知諸位可否滿意?”
李嗣平、李存儒、賀黑虎、薛鐵山、薛鴉灘皆是心下大喜,這種好事就是之前的十三太保那些養子們也很難得到的,如今竟然一日可得,李存質、李存顥兩人皆是『露』出羨慕、嫉妒來。
還未等李嗣平、李存儒等人起身道謝,李克用卻不滿了起來,道:“除了代州、潞州還好些,其餘怎麼都是苦寒之地?”
李思鈺苦笑道:“叔父啊!其餘各州府,或是將領,或是刺史需要從河右、潼關各軍選派些軍將就任,朝廷也需選派些官吏,這些人差不多隻是獨身前來,也就是給周將軍,郭將軍準備的。”
“兩人,一人居於太原,一人留於絳州,您老總得給他們留些富裕地方養軍吧?有時候自家兄弟不好為難,這個惡人也只能由子來做了,也是想著兄弟情誼,省的後來兄弟反目為仇,終究不是好事。”
周德威、郭崇韜相視一眼,心下大大鬆了口氣,兩人近日也是愁這回事,李思鈺提及的這些人,私下裡也是一再找到門前,如今不但給了他們一州將軍,或是刺史,還有什麼什麼可的呢?
但他們知道,讓了好處,還想得更多,如今李思鈺把這些人全都打到邊緣州府,心下大大鬆了一口氣。
劉氏反手輕輕拍了拍李思鈺手背,看向李克用,笑道:“行了,一州將軍,縱是換做是相公,相公也不會如此大度,相公就不要太過為難行乾了,妾身覺得挺好。”
著又看向李嗣平等人,道:“行乾如此信任爾等,可莫要讓行乾失望,要忠於任事,若是作『奸』犯科,到時候王爺也護不住你們,可莫要忘記了?”
李嗣平、李存儒、賀黑虎、薛鐵山、薛鴉灘五人忙起身,拱手拜道:“母親(末將)領命,定忠於任事!”
裴仲德微笑看著這一切,越是細細品味酒宴之事,越是感覺李思鈺已經成熟了不少。
李嗣平等人終於放下了心,宴會更加熱鬧起來,兩軍隔閡也逐漸消弭,李克用亦是不再冷言冷語,對此李思鈺還算滿意,言語上吃點虧算不得什麼,巴結幾下劉氏更不算個事,重要的是要讓李克用能夠放下曾經過往,放下所謂的“雄心壯志”,哪怕還不能完全放下,至少不是時時想著這事,也能讓河東道少些動『蕩』不安。
河東道不比河北道、河南道,或是其他黃河以南府道,黃河以北之地胡人居住之人太多,尤其是邊關之地,河北道盡管也是胡人眾多之地,但是太過靠近營州,李思鈺相信,河北道有漢八部守著草原看顧,草原胡蠻不敢侵入,但是河東道畢竟距離漢八部稍遠,相比跑不快的步卒,那些打了就跑的胡族,李思鈺更為重視。
河北道不同於其餘之地,對此就要謹慎對待,縱然殺了李克用,還會很快再次冒出來一個“李克用”,胡人多遊走放牧,腦中更願“自由”,不願被約束,反而李克用比較特殊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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