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李思鈺一陣訓斥,楊氏也與李昭一般,冷汗直冒,一臉羞愧。
“河北道十州府,那又豈是你楊家可得的?也不看看所爭搶之人是哪些?你楊家本就被他人所排擠,已然落魄衰落,這些世家豪族,哪個不是千年之久,如今的楊家底蘊比得過他們嗎?”
“哼!”
“不知死活,不知潛龍在淵之意,你想要讓楊家立於風口之地,徹底家毀人亡嗎?如果你想要如此,老子把一州與你又如何?”
“姑……姑父……不……不敢……”
楊氏身子急劇顫抖,自己只看到了楊家如今落魄難堪,卻忘了,那些所搶州府家族個個都是頂尖家族,若楊家佔了一州,勢必就會有一家失去一州,今後必將成為死敵,以楊家此時老弱病殘,後果……
越想身子越顫抖,越想,楊氏越是驚恐害怕。
李思鈺看到他們夫『婦』如此,也不再冷聲訓斥,喝了口婢女送來的茶水。
“想要有所得,就要自身有足夠的本事和威望,靠山山傾,靠人人倒,若不懂這些,終究還是一場空。”
“當年楊貴妃得天之寵,集天下寵愛於一身,韓國夫人、虢國『婦』人、秦國夫人、楊家‘五楊’哪個不是風光一時,可最後又如何?”
“與你們楊家一般的還有獨孤家、長孫家,結果又如何?”
“自身不硬,今日可依靠他人,明日又當如何?”
“哼!看著就來氣,總想著一朝風光天下,卻不願付出艱辛勞苦,明日讓他們去第一步軍,過些日隨老子前往長安!”
“回去告訴那些老混蛋,十州刺史就不要去想了,老子不會過問此事的,還有……”
李思鈺指著李昭,說道:“你親自前去那些家族,告訴他們,你們李家不會沾染十州之地,告訴他們,老子耐『性』沒了,若十日內不把此事結束,那十州刺史,他們就休想再要沾染,老子全他娘地下放到春闈去!”
“諾……諾。”
李思鈺正要在訓斥一番,抬頭看到門口『露』出一片綠『色』衣角,很是不滿。
“老子又沒把你侄子如何,偷聽……很有意思麼?”
李璇心中一驚,忙收起『露』出的衣角,當她剛撩起衣角,這才覺自己掩耳盜鈴了,訥訥從門口『露』出身影,或許為了減少他的不滿,又從一旁拉出不情不願的李裕。
“相……相公說好的一會就完事,說好的今日要出去玩一會的,吶!裕兒也過來找相公了。”
李裕大驚,神情頓時緊張了起來,低頭拜道:“老……老師。”
李璇偷聽,還倒打他一耙,心中那個氣啊,心想著等晚上定要狠狠懲罰這妮子一番,正訓斥李昭夫『婦』呢,看到李裕又前來,心中對那些老混蛋很是惱火,冷哼一聲。
“哼!裕兒也是前來『逼』迫老師麼?”
“啊?”
李裕忙擺小手,小臉有些慌『亂』起來。
“不是不是……是……夔王爺爺是與裕兒說了些……”
“不過!不過裕兒並未是因此前來尋老師,是孃親……孃親做了些糕點,裕兒前來送與老師、大丫姑姑和姑姑的。”
低垂著小腦袋的李裕先是說了夔王,又猛然抬頭,最後又低頭起來,等到他說完話語,忙跑到門口,用力拎著一個頗大的籃子。
李思鈺看到自己弟子雙手用力拎著大竹籃,看著潔淨布錦蓋著的籃子,繃緊的麵皮也鬆了下來。
“嗯。”
“行了,既然都在,那就一起去遊玩一番好了。”
李思鈺起身,來到李裕面前,提起李裕手中竹籃,掀開布錦一見只是些類似饢餅的糕點,不由搖頭起來。
李裕以為自己老師不喜,很是緊張,只見李思鈺一手捏了一塊塞入口中,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雖還不錯,少了不少材料,口感差了許多,不過千里送鵝『毛』,禮輕人意重,老師很喜歡。”
說著『揉』了『揉』抬頭渴望讚許的李裕,又看向李昭,不滿道:“看到沒,好好學著,老子不在乎好孬,至少要有點心,挨訓也能少挨點,傻不拉嘰,也不知跟誰學的,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