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1 / 3)

小說:如玉醫坊 作者:遲莯

妖風遮住了面前的視線,陵越和屠蘇不由得抬起手肘遮住撲面而來的肆虐,陵越更是抓緊了屠蘇的手,生怕自己的師弟會從自己的身旁消失了一般,與此同時,耳畔是不知道來自何方的尖銳而刺耳的嘲笑聲。

狐媚而狂妄,琴川的燈光在那一刻驟然熄滅,原本還存在了幾乎人家之間的星星點點的燭光便在這般的笑聲之中一盞接一盞地滅了下來,轉瞬琴川是真的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既然是來了我的地盤,你們以為,跑得掉麼?”正是那玉面狐狸的聲音,似乎先前被陵越刺傷的傷口此時已經全然恢復了過來,那般的笑容倒是藏著幾絲咬牙切齒,是對陵越深深的憤恨,她如今,正是為了吸食了陵越身上的精/氣而來,而瞧著他身旁不苟言笑的紅衣男子,那狐妖的眼睛裡是愈露出了貪婪的神色來,如今倒好,來一個吸一個,來兩個,那還不是吸一雙麼?!

這般想著,通紅的眼眶深處,又是閃現了一抹嗜/血的光芒。

陵越不由得緊蹙著眉間,手中的長劍已然出鞘。而屠蘇更是神情凝重,一手握緊了背上的劍鞘,這個狐妖,果然是厲害!

只是此時此刻,還在方家的蘭生依舊是絞盡腦汁地想著要偷偷地逃了出去,他只當著陵越還有屠蘇既然是要去斬妖除魔,定然很是有趣,既是正好符合他的意思。而他如今在方家的生活又甚是無趣的,不就正好藉著這個機會到了外邊好好地玩一玩麼,一想到這裡。方蘭生已然是愈地蠢蠢欲動了,更是趁著這個機會,等到了這方家的人全都睡下了,這才躡手躡腳地偷偷溜出了門去。

一手拋著手中小小的白玉瓶子,蘭生想著自己重金同城郊的漿糊百曉生茶小乖手中買來的迷藥果然有用,看著已然被迷得早已東倒西歪的家丁們,他竊笑一聲。心安理得地朝著後院之中走去,輕車熟路地在一堆雜草之中找到再熟悉不過的狗洞。蘭生這才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來,又是回過身子朝著身後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之後,這才定了定神。很是高興地貓下了身子,準備鑽了出去。

只是方蘭生萬萬沒有想到,這會子倒是被卡在了腰間,他沉沉地嘆息一聲,又是不禁自言自語道,“哎呀,我就是知道最近肯定吃胖了,看來又是要減肥了!”說著更是挪了挪自己的身子,想方設法地要擠出去。

他總不能一直都卡在了這裡。這般模樣若是被其他人瞧見了,可是多丟人啊!

蘭生這般想著,心裡不由得顯得幾分焦急起來。卻不想這個時候卻還是有“好人”相助,屢屢嘗試未果之後,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卻忽然感覺到自己屁股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接近著他的身子更是倏地一下子飛出去了老遠,一個標準地狗吃shi的動作。狠狠地趴在了地上,雖說出去。是出去了,卻摔得蘭生一個眼冒金星。

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蘭生愁眉苦臉地艱難起身地時候,全然是一副欲哭無淚的神情,“是誰?是誰踢得我?!”他自然知曉方才定然是有人一屁股踹在自己的腳上,哦不是,是一腳踹在了自己的屁股上,否則他又是如何這般狼狽?!

而蘭生自然也不會想到,襄鈴卻是在這個時候忽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瞧著蘭生如此,她反倒是竊笑一聲,全然是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情,“呆瓜,要不是我,你還不是卡在那裡到天亮麼,你應該感謝我吧!”說著又很是歡快地笑了起來,一雙狐媚的眼睛裡,蘭生的神情緩緩地變得尷尬起來。

卻是不再叫喚了,而揉著自己的屁股的手也是緩緩落了下來,蘭生臉一紅,吐了吐舌頭,那話裡幾乎帶著幾分不好意思,“謝謝你了啊,襄鈴!”

不過他轉念一想,似乎又覺得有些不對經,不由得看著眼前的丫頭,很是不解地問道,“你怎麼會出來?”難不成也是為了那一隻玉面狐狸?!

然而,襄鈴的眼睛卻顯得有些躲閃,也不敢對上了蘭生的眼神,只是眼珠子轉了幾下,眼神也變得幾分恍惚,終於在這個時候似乎很是不耐煩地嚷嚷著,“哎呀,你管那麼多幹嘛,你既然出來了,難道還不高興麼?!”

自然是高興的,高興地不得了,蘭生一想到這裡,又是露出了一口大白牙,“走走走,咱們捉妖去!”

誰知蘭生這話還沒有說完,忽然有一道凌厲的風鞭在這個時候忽然打了過來,蘭生一下子傻了眼,只紋絲不動地立在了大街的中央,他哪裡曉得,自己不過是剛出來罷了,竟然就會遇見了那般厲害的一道鞭子,正直直地朝著自己揮了過來,若是自己捱了這一下,哪怕都是要粉身碎骨的吧,蘭生想著,瞬間石化,抬起了手來,緊緊地遮住了自己的雙眼,不敢再看。

直到他終於鼓足了勇氣,緩緩地將手指撐開了一道縫隙的時候,這才瞧見了竟是襄鈴一把揚起了手中的羅綺香扇,而那道風鞭這才散開,雖然他方蘭生早已是被嚇得魂飛魄散。

要知曉,他方才還想著站在襄鈴的面前,對她說一句,“襄鈴,你不要怕,我保護你!”沒有想到,自己反倒是被淪為了受保護的人,他不由得對著襄鈴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又是後怕又是自肺腑地由衷稱讚,“襄鈴,你真是厲害!”

只是襄鈴並沒有蘭生此時的輕鬆,她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忽然在這個時候噴出了一大口的血來,早已癱軟地倒在了蘭生的懷中了。

她道行尚淺。那一擊,幾乎將她的心肝脾肺都震碎了。

“襄鈴,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抱著懷中的襄鈴面無血色的虛弱模樣,蘭生可是一下子就急了,二話不說便是使勁地搖晃著懷裡的姑娘,儼然是要將襄鈴的小心臟都給震出來了,只是襄鈴卻依舊是緊緊閉著雙眸,並未醒過來。

便是如此,蘭生是愈的焦急了。那聲音裡甚至帶著哭腔,“襄鈴。你千萬不能有事啊!救命啊!救命啊!”空曠而死寂的街上,這般聲音顯得異常的突兀,只是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之中的琴川,卻並不理會在這個夜裡哭得肝腸寸斷的少年。

與此同時。蘭生並未瞧見了又有一道凌厲的風鞭正朝著自己直挺挺地揮了過來,伴著劃過臉頰的刺痛,蘭生緊緊地護住了正躺在自己懷中的襄鈴,二話不說,只拿著自己的脊背抵擋著。

他卻是忘記了,襄鈴便是因著這風鞭而成了這般模樣,而他不過是一個區區凡人罷了,如何受得住的,正是這般千鈞一之際。他腰間的青玉司南佩忽然綠光閃過,竟然生生地將那到猙獰而凜冽的寒風給彈了回去,周遭的空氣裡彷彿充斥著厲鬼的咆哮。蘭生不知曉自己究竟是因著害怕還是儘管玉佩護體,卻依舊承受不住這道風的壓力,便是這個時候,直挺挺地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而至於之後究竟生了什麼事情,他是一點兒也不知曉的了。

城北的陵越和屠蘇二人也是不好過的。便是此時此刻,二人皆是凝神屏息。瞧著面前的狐妖終於現了真身,九尾妖狐,皮相魅/惑,果然是妖道!

“這琴川已然是我的地盤,你覺得你們能夠逃出我的手掌心麼?”只見那妖狐一身白衣,站在月光之下,清冷的月色襯著她絲毫沒有血色的一張臉,雖說美豔不可方物,只不過瞧著這般模樣,卻不由得令人不寒而慄,也使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妖道!”陵越的聲音之中卻只剩下了憤怒罷了,蹙著眉頭,不等他說完這話,手中的長劍已然揮出,直指那狐妖而去,而那狐妖並非等閒之輩,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邪/魅笑容,便是這時候水袖一揮,她身後長長的尾巴更是在半空之中肆意飛舞著,更顯恐怖模樣,只見這時數到黑氣湧入,自四面八方將陵越二人團團圍住,轉眼之間,數十個蒙面人卻已然在此刻將他們包圍了,瞧著這般模樣,正是他們之前在天墉城中所遇見的黑衣蒙面人!屠蘇不由得心頭一緊,尤其是瞧見了這些蒙面人的時候,只覺得心中忽然氣血上湧,就像是忽然有什麼一直緊緊地揪著自己的心一般。他眼裡是嗜/血的光芒,那一刻,周圍煞氣大漲,便是身旁的陵越都察覺出了,屠蘇似乎有些不對勁!

陵越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便是這蒙面人,當初屠蘇被罰在藏經閣之中抄書思過,而那個夜晚,肇臨無端慘死,身上只留下了焚寂的傷口,師門眾人自以為肇臨乃是屠蘇所害,二話不說,幾乎將他逼至絕境,這邊是他初至了天墉城的情形,一想起那時候,陵越更是愈覺得心驚膽戰。

雖說肇臨大難不死,只是即使他們下山時分,他卻依舊是昏迷不醒,不知曉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夠醒來,因此屠蘇直到如今也不能洗刷了冤屈,只有他才目睹了當時的真相,分明是這蒙面人,借刀殺人,害得他揹負瞭如此冤屈!如今屠蘇瞧見了這些罪魁禍,又是如何不會動怒的!

只是陵越瞧著屠蘇像是控制不住自己,憂心忡忡,又是輕輕抬手落在了屠蘇的肩膀上,“屠蘇,你一定要控制你自己!”

聽著陵越擔憂而溫潤的話語,屠蘇眼裡的血紅這才緩緩褪了下來,又是俯著身子,極力忍住了心裡奔騰不息的煞氣,儘管此時那焚寂化作的鬼魅的聲音那般的恐怖而猙獰,“就是這些人,是她們冤枉了你!是她們害得你的師兄因你差點兒死於非命,你怎麼不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才能一解心頭只恨!”

屠蘇的神情愈的痛苦起來,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子。

陵越瞧著屠蘇如此。自是面色凝重,他知曉自然是不能夠再在這裡繼續耗下去了,否則茹素也不知曉究竟會落得了如何的境地。而這般想著,他手中的長劍早已經揮了出去,周遭黑氣環繞,陵越早就已經同這些人糾纏在了一起,而屠蘇瞧著陵越如此,定了定神,也很快拔出了手中的焚寂。他不能夠讓他的師兄陷入這般危險的境地!

而就在焚寂出鞘的那一刻,原本好整以暇地看著這一切的玉面狐狸那一雙狐媚的眼睛裡卻有什麼在忽然之間一閃而過。眼眸深處的綠光幽幽,口中卻是呢喃自語道,“果然是得來不易費工夫!”

然而,那隻玉面狐狸似乎是忘記了。事情並非她所想的那般簡單,當看著局勢漸漸地開始不利的時候,她嘴角的笑容也終於緩緩地消失不見了,陵越和屠蘇的本事,似乎遠遠高出了她的預料。雖然她眼睛裡交織的紅藍兩道身影也很是吃力,畢竟這蒙面人數量龐大,兩個人卻是處於弱勢,一時之間,誰也得不到半點便宜。

陵越和屠蘇緩緩變得氣喘吁吁。而那些蒙面人的數量也是驟減,更何況,那隻狐妖此時還高高立在了月下。並未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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