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章

小說:如玉醫坊 作者:遲莯

而慕染自然是覺察到了來自周遭的很是異樣的氣息,雖說她自己也是知曉究竟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又是定了定神,也不看著那些正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自己的人,她不過是在這個時候露出了一絲很是清淡的笑容來,終於也是在萬人矚目之下,慕染終於輕輕點了點腦袋,雖說仍舊是看不清楚她此時是如何模樣的面色,不過便是這般神情,是足以見得慕染的話裡倒是很是篤定,“既然如此,慕染斗膽一試!”

便是慕染這般話音剛落,只聽得此起彼伏地鬆了一口氣的聲音,眾人皆是不約而同地扶了扶自己的腦袋,心裡頭更是訕訕地想著這下子可是好了,他們的腦袋瓜子這會子總算是保住了,只是眾人此時的一顆心是還不能過完全地放了下來,也是這個時候,不知曉慕染是究竟想到了什麼,而在神色怔怔然之間,卻已然是步步走近了齊軒,只是這一瞬間,這偌大的大殿之中,原本害死有著微弱的竊竊私語的氣氛此時此刻便是已然只剩下了詭異的沉默與一片死寂了,眾人都是提著一顆嗓子,面上又是捏了一把冷汗,也有膽小的,此時雙腿是直哆嗦著,面上更是露出了誠惶誠恐的模樣來。

雖說當初這個姑娘揭下了皇榜,入了將軍府之中,竟然還是真的將齊將軍病入膏肓的身子調養得能夠下地了,而這個時候更是不必說。齊軒站在了大殿之中,面色凜然,看著全然是一副器宇軒昂的模樣。似乎是一點兒病弱的氣息都沒有的,便是眾人瞧見了齊軒如此的時候,都是露出了很是不復雜的神情來,不過雖說是如此,眾人卻也是仍舊不知曉此時的齊軒是究竟想到了什麼,而便是大家夥兒都在這般想著的時候,又是聽見了齊軒這個時候忽然是沉沉開口說道。“勞煩楚姑娘了!”

此話一出,眾人也是知曉了齊軒這究竟是什麼意思。也就紛紛點頭應和,也是點了點腦袋,看起來似乎很是贊同的模樣,雖說此時的慕染早就已經是站到了皇帝的身旁了。她估摸著齊翀既然是身為了齊軒的兄長,最多也不過是三四十歲的年紀罷了。而自己所瞧見的皇帝,他的蒼老卻是大大地出乎了自己的意料的,便是一想到了這裡,慕染不由得又是面色一沉,而她又是想了一想,卻還是定了定神,沉下心來,是專心致志地為了齊翀診脈。而慕染此時卻也是沒有料到,齊翀的脈象,比起自己所瞧見的。似乎還要詭異許多,他本以為齊翀不過是到了一定的年紀,如今那也是中風罷了,而他的脈象如今看來,倒不止是中風了。

背對著眾人的慕染不由得露出了很是古怪的神色來,不過等到她緩緩轉身。再次面對著這大殿之人的時候,那神情卻是早就已經恢復了自若的模樣。似乎如今皇帝的病情看在了慕染的眼裡不過是輕而易舉罷了,事實上,當慕染開口之時,那話語顯得也很是雲淡風輕,“皇上的病,能救。”

只是這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卻像是救回了這些在場的老大臣們一條性命一般,一個個皆是拍著自己的胸脯,而那些飽經風霜的面上都是寫著大難不死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這些還是幾個德高望重的老大臣們,而也是與此同時,有些年紀輕輕的大臣們卻像是死裡逃生一般,此時一個個早已經以一副虔誠的模樣附在了地上,是恨不得對著慕染磕頭跪拜了。

而便也是這個時候,慕染看著這些大臣們如此模樣,面上卻是露出了很是複雜的神色來,也是不知曉此時的慕染究竟是想到了什麼,不過當她的視線落在了那些看上去便是一副膽小怕事的人的模樣的時候,嘴角卻是微微露出了一絲帶著些許不屑的嘲諷的笑容來,雖說也只是一眼罷了,慕染並不看著他們罷了,只是緩緩走下了臺來,視線對上了眼前正擰著眉頭,憂心忡忡地立著的齊戩的眼睛,齊戩看著欲言又止的慕染,不知曉眼前的姑娘究竟是想要幹什麼。

而慕染卻是微微一笑,又是緩緩地繞過了齊戩,在他的身旁停了下來,在眾人驚愕的視線之中,慕染似乎是覆在了齊戩的耳畔低聲地說了些什麼,便是這些三言兩語,可是使得齊戩的神情顯得是愈的古怪,不過慕染的微笑倒是顯得愈的燦爛罷了,也不見得慕染此時是究竟想要幹些什麼,不過當慕染的視線落在了齊戩的身上的時候,也是不知曉她微啟的朱唇之間是究竟說了些什麼,只不過便是此時此刻慕染那般信誓旦旦的模樣,還有齊翀在聽見慕染所言之後所露出的輕鬆的神色之時,眾人便是向著想來這位看似年紀輕輕的神醫姑娘是果真有什麼好的法子。

不過就是慕染在輕聲地也不知曉對齊戩說著什麼的時候,一旁只是沉默不語地注視著慕染的齊軒卻是又深深地皺著眉頭,面色也是變得愈地複雜。

齊戩在聽完了慕染所言之後,很快就遣散了大殿之中所站著的各位,“各位達人還是算了吧,如今咱們是有楚姑娘這位妙手神醫在,既是她說了,父皇的病情並無大礙,咱們也自是應該相信了楚姑娘才是,不過她也說了,父皇的病需要清淨的環境休養,本王保證,若是父王清醒,定然是第一時間告知了各位,所以這個時候,還請諸位不要打攪了父皇的休息才好!”齊戩話音剛落,不知曉究竟是什麼時候所冒出來的侍衛們已然是在這個時候全都冒了出來,看著這架勢,便是要將這大殿之中的人全都給趕了出去一般,而眾人也是識相之人,更何況這般情況之下。站在了這裡也是提心吊膽罷了。

所以很快這大殿之中,眾人都是紛紛離去了。齊軒雖說擔心著他皇兄此時的身體,不過即使知曉自己這個時候本就不應該多加停留。因而齊軒也沒有露出了多少異樣的神色來,只是想了一想,便是很快就隨著眾人離開了這大殿之中了。

他是不知曉等到他離去之後,楚慕染是否又同沈齊翀交談了什麼,不過慕染很快就尾隨著自己出了來,而他那個時候還是在了皇宮的一處別院之中,那還是他身為了王爺的時候所坐落的院子。而慕染既然是來了這裡,也就是直奔著自己而來的。齊軒的目光落在了慕染的身上,那般神色也是再淡然不過,不過那一雙看似平靜的眼睛裡此時此刻早就已經是風起雲湧,顯然是在深深地懷疑著慕染。方才的景象仍舊是歷歷在目,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楚慕染本應該同齊戩是沒有絲毫的交集,只是她卻是偏偏要做出如此和齊戩相熟的親密舉動來,這般詭異的行為難免是會惹人懷疑,而齊軒此時懷疑了慕染的動機,也是不足為過。

只是慕染仍舊是鎮定自若的模樣,彷彿她早就明白了齊軒是會懷疑了自己一般,而當她對上了齊軒這麼一雙懷疑的眼睛的時候。一出口,那脫口而出的話絲毫不隱瞞自己此時心中所想,“你是在奇怪。我為何是要這麼說?”

瞧著齊軒的樣子,慕染想著自己大概是說對了,只是還沒有等到她解釋的時候,卻又是聽得了齊軒聲音沉沉地開口,“我大概也是知曉,如今我既然是想要隱退。又是在皇兄生了病這麼一個節骨眼,不管你有什麼救治了皇兄的法子。無論是告知了那些在場的人,還是獨獨告訴了我,自然會將眾人的視線都牽扯到了我的身上,大概剪不斷,理還亂,便是這般道理。如今你故意與齊戩那般親暱模樣,不過也是為了轉移眾人的注意而已。”

齊軒說著這話的時候面不改色,而慕染面上的神情也是很快就暗了下去了,不知曉她此時是究竟想到了什麼,不過那般複雜的眼神落在了齊軒的眼裡的時候,顯然是在告訴了齊軒,他早就已經猜中了一切!

齊軒如此面不改色地說出了這番話的時候,眼裡的神情也是冰冷得不帶一絲的情感,只不過當慕染對上了這樣一雙清冷的眼眸之時,雖說面上仍舊是不動聲色的模樣,只是與此同時,她卻仍然是在心裡驚歎了一聲的。

慕染是想起了之前她還在崑崙山上的時候,雖說她的師傅紫英是同齊軒一般的相貌,不過性格方面卻是全然不相信的,那時候他的師傅是沉穩之中洶湧肆虐著波濤,倒不像是眼前的齊軒,卻是不羈狂放的傲氣之間還帶著平穩的氣息,只是如今看來,兩人如此不動聲色卻足以引人驚歎的觀察力還有如此縝密細膩的心思倒是從來都沒有改變過的。慕染想著怪不得她在崑崙山上的時候無論自己做了什麼事情師傅都能夠知曉得一清二楚,開始的時候還以為師傅有了如此本事實在是厲害得不得了,如今看來,她的師傅還是青年的時候便是如此的洞察世事了,所以大概他無論是知曉了什麼,那都是不足為奇的,便是一想到了這裡,慕染在心裡又是流露出了驚歎的模樣來,是對眼前的齊軒,更是為了自己那個早已死去的師傅紫英。

有時候慕染的確是慶幸著自己的師傅並非是一個改命師,否者便是如今這個時候,就算是自己想要同師傅說了些什麼,那都是不能夠的,一想到這裡,慕染總是覺得心中忽然生出了幾分異樣的情愫來,她是想著,便是如今齊軒不過是常人,又是如何呢,至少如今她助了琉璃重生,外人看起來,這彷彿是琉璃得到了第二次的性命,只是這般逆天之事還不知曉是要付出了多大的代價,而琉璃希望修改了這件事情最終的結局,而慕染這麼多年的經歷,無論是她自己親身經歷,還是道聽途說,至少都是從來都沒有聽見有誰是成功了的,便是一想到了這裡,慕染又是不由自主地輕嘆了一聲,而當慕染的視線又是落在了齊軒的身上的時候,心裡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著,大抵她如今所處的世界還是不夠真實的吧,就像是被故意扭曲了的路,只是終有一天,這條路還是會被糾正了過來。

而到了那一天,他眼前的齊軒,仍舊是死的,就好像慕染的世界裡,永遠只是有一個紫英師傅罷了,僅此而已,卻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個叫了齊軒的人,便是慕染一想到這裡,心中忽然又是有著幾分異樣的傷感,不過是定了定神,她卻還是淡淡開口,“所以將軍是究竟有何打算?”

至少如今在慕染的眼裡,眼前所立著的真實的血肉,始終都只是齊軒齊將軍罷了,並非是崑崙山上的自己的師傅,便是想到了這裡,慕染又是定了定神,面上又是忽然露出了一絲很是複雜的笑意來,便是這般模樣又是落在了齊軒的眼裡的時候,卻又是聽見了齊軒沉沉的聲音,“這件事情只怕還是要先問過了慕染姑娘吧,也不知曉慕染姑娘究竟是有何打算。”

說話之間,齊軒的面上也不知曉究竟是什麼神色,只是慕染彷彿是看懂了齊軒此時的心思,只見她眉眼微挑,卻是語氣複雜地說道,“將軍既然如此不贊同慕染所言,又是如此警惕,難不成你是認為了這謀害皇上,害得皇上變成了如此慕言之人,竟是太子殿下不成?”

說話之間,慕染已然是眉眼微挑,而那語氣那般神色也是再明顯不過,而就是齊軒當聽見了慕染是如此毫不猶豫地說出了這樣的話的時候已然是神情一怔,不過他又是微微攥著自己的拳頭,似乎又是猶豫了許久,這才輕輕地點了點頭,儘管他自己很是不願意承認,這謀害了皇上,害得皇兄如此模樣之人,竟然會是他的親生兒子,只是楚慕染分明所說,他的皇兄,那是中了毒,更何況,比起了齊戩的話,齊軒似乎更願意相信慕染所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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