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一章

小說:如玉醫坊 作者:遲莯

白老爺原本心裡就在打鼓,如今觸及了慕染冰冷的掌心,他整個人皆是一個哆嗦,話都說不利索了。

慕染蹙著眉頭,看著白老爺的面上卻是摻著幾分不解,想來若是這位白員外果真是蘇家堂堂長老之一的話,如今怎的會是如此窩囊的模樣,然而她方才探尋他的脈搏,那樣子絲毫不像是裝出來的。

收回了自己的手,慕染心裡猜測,不過卻也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轉過身子,對上6川漆黑幽深的雙眸,淡淡地說道,“我們走吧。”

6川對慕染此時的態度甚是滿意,見她絲毫沒有看著楚河或是蘇鈺,他心裡有著說不出的痛快,然而那痛快之後,心上仍舊像是堵著什麼一般,他因而嘴角仍舊沒有半點笑意,不過是聲音地扯出了一句嗯,便拉著慕染離去了。

慕染望著6川緊緊扣住自己右手的左手,眉頭微蹙,她明知曉6川這般恐怕是做給蘇鈺看的,卻是無可奈何,心裡卻是嘲笑著這個傢伙如此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行為。

而等到回了6川的府邸,6川卻仍舊不願意放開他的手,慕染的眉頭更深,毫不猶豫地掙脫了開,嘴上也是不屑一顧地說道,“人都走了,你這又是做給誰看?”

6川方才因著楚河同蘇鈺置了氣,如今慕染這般說來,他的怒意也就更盛,若眼前之人不是楚慕染,他只怕是要伸出雙手來,緊緊地扣住眼前之人的脖子,然而在對上了慕染清冷的眼神之時,他還是情不自禁得怒氣衝衝地開口,“怎麼,你就這麼不願意我碰你?”

“呵,6川。”沒想到慕染的回答也是絲毫的不含糊,甚至那一聲冷笑聽在6川的耳裡是前所未有的刺耳,“我以為你該是有這個自知之明。”

那樣諷刺的話語,6川怒意直衝雲霄,他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扣住了慕染的雙手,再一次,又是步步緊逼,直把慕染逼至了牆角,他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面前這個倔強的女子,她清冷的眼眸裡是明顯的嘲諷神色,就像是在嘲笑著自己這個傻子,便是對上這樣的一雙眼睛,6川只覺得心中鈍鈍地疼痛,幾乎差點兒就要投降。

然而想到她對蘇鈺那般溫柔得樣子,6川還是咬牙切齒地開口,“楚慕染,你是不是覺得,我真的不會對你如何。”

“不是我覺得,是你不會。”慕染也是面不改色,即便6川憤怒到如此地步,慕染卻仍舊有著她的自信,“我說過,6川,你不會讓我恨你。”

“呵呵,我以前是這樣想,不過如今看來,若是你心上能有我的話,便是讓你恨我,也甚是不錯。”說著6川整個人壓了過來,他霸道而怒氣騰騰的俊臉逼近了慕染,看到一絲恐慌終於自慕染的眼裡一閃而過,6川的心裡忽然湧現了異樣的痛快。

慕染確實有著片刻的驚惶,她也是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或許真的是太過自信,若是6川真的怒,對於誰而言,都是沒有好處,她此時心裡有著恐慌的掙扎,這才現自己已然被6川所束縛住,這個時候竟然是動彈不得了。

“6川!”慕染幾乎失聲尖叫,只是6川逼得那樣緊,慕染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

與此同時,幾乎是電閃石光之間,她眼前一空,等到回過神來,6川卻是被蘇鈺一掌推開,蘇鈺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差勁,並沒有在意此時6川如何,他已然一個箭步衝上來,眼裡更是前所未有的焦急模樣,“慕染,你沒事吧。”

“我……”慕染是鬆了一口氣的,她的功力畢竟比不上6川,若不是6川及時出現,她只怕早就已經被6川就地正法了,她剛想對蘇鈺展露笑意,不過心裡又想到什麼,微扯著的嘴角忽然就這麼定格,襯得她的面上是古怪的神色。

“無妨,讓蘇公子掛心了。”慕染又恢復了那般冷漠的語氣,聽得蘇鈺面色一沉。

她又瞧著此時正捂著胸口的6川,方才蘇鈺是幾乎使出了全力的,而6川當時正在氣頭上,自然也沒有注意到,一時之間自己的弱點全部都暴露在了蘇鈺的眼裡,這一掌,可是叫6川元氣大傷,是站都站不穩了。

沒想到慕染這個時候卻是走到了自己的身旁,微微地扶住了自己,無視6川些許詫異的眼神,慕染的聲音之中帶著些許的關切,“你沒事吧。”

片刻的狂喜過後,6川的眼眸有暗了下來,他不是沒有看出慕染這是在做戲,而他對上慕染那般冷漠的眼神,也是已然自他的眼眸深處看出了慕染的心聲,她說得是,“6川,既然做戲,整場戲,我自然會做到底。”

這樣面無表情冷淡的話語,6川也露不出絲毫的笑意,只是既然蘇鈺此時在自己的面前,6川還是配合地將自己整個人都靠在了慕染的身上,話裡更是帶著得意的輕佻,“怎麼,蘇公子方才是惱羞成怒麼?”

他說著更是將唇埋在慕染的絲之間,留戀於慕染間的味道,而在對上蘇鈺愈難看的臉色之時,6川的面色卻是愈的痛快,蘇鈺啊蘇鈺,就算慕染不能屬於我,我也要讓你知道,我也要讓你嘗一嘗我如今所受的這些痛苦!

“6兄,聽聞你是江陵城的城主?”沒想到蘇鈺很快便調整了他的神情,摺扇輕搖,面上並沒有露出多少慍怒的神色來,反而是雲淡風輕地開口,“城主府邸,自然是宅大院神,自然,容納我同楚河二人,是綽綽有餘。”

什麼,他竟然想住進這裡?

蘇鈺這般開口,不止是6川,便是慕染都吃了一驚,不明白蘇鈺這是什麼主意。

“沒錯。”楚河這時候領著莫依然緩緩走了進啦,面無表情地開口,“慕染,你這是不歡迎你哥哥麼?”

他這話倒是讓6川意識到,楚河畢竟是慕染的兄長,江陵城上下都知曉慕染是自己未過門的妻子,若是不讓蘇鈺住進來還能說得過去,只是楚河怎麼說都是慕染的兄長,於情於理,他都不該拒絕,只是不知道這面前的兩個人有著什麼樣的陰謀,狐疑自6川的眼裡掠過,忽而他又是輕笑一聲,聲音更是爽朗而痛快,“自然,你們能住進來,我是再歡迎不過的。”

說著更是喚來了幾名小廝,說是收拾幾間乾淨的廂房,面上卻是不甘不願的模樣。

白夜瞳便是這時候自院落深處緩緩走出的,他的視線掠過蘇鈺同楚河,最終落在了莫依然的身上,這還是他第一次瞧見莫依然。

然而很快,白夜瞳的視線又移了開,看著6川似乎受傷的樣子,他皺著眉頭,疾步上前,扶著6川,再看著蘇鈺等人的眼神,已然是充滿了敵視,“你真的要讓他們住進來,這豈不是養虎為患?”

白夜瞳知曉蘇鈺同6川之間的敵意,自然是當蘇鈺住進這江陵府,定然是有著什麼陰謀詭異,然而白夜瞳不明白,為何6川又會答應得如此爽快,畢竟前一刻,蘇鈺還將6川傷得這般重。

“無妨,不過是小傷罷了。”6川自身的治癒能力極為的可怕,方才蘇鈺那一掌幾乎叫他肝腸寸斷,如今不過是休息的片刻,那傷口便是已然痊癒了,也感覺不到絲毫的痛楚,他衝著白夜瞳擺了擺手,那話裡倒是有著幾分明顯的諷刺,“既然蘇兄同楚兄這麼想住我這府上,我又如何好拒絕的,畢竟楚兄也是未來的小舅子。”

他最後的三個字咬得很重,聽得在場的眾人皆是面色一沉,而莫依然的面上更是露出了錯愕的神情,看著慕染的眼神也是愈的複雜。

總之他們三個人就這麼在這裡安頓了下來。

到了晚間,莫依然仍舊惦記著傍晚之時的一切,心裡惴惴不安,總覺得是要出了什麼事情,她心中恍惚,思前想後,還是起身走到了慕染的房前,房間裡閃著昏黃的燭光,房間裡的人影影綽綽,莫依然面上卻帶著些許的猶豫,她明知曉這個時候慕染不該這麼早就休息的,心裡卻還是怕就這麼無端打擾了她,因而叩門的手便這麼停在了門口,始終沒有敲下去。

白夜瞳瞧見莫依然之時,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她如此猶豫的模樣。

因著當初那樣荒誕的夢境,明知道這並非是莫依然的錯,只是白夜瞳面對莫依然之時,心中仍然有著若有若無的怪異,她只當因著這姑娘同蘇鈺他們一夥,因而看著她此時站在慕染的房門口,主觀上邊當她是要對慕染做什麼不利的事情,當即一聲厲喝,嚇得莫依然身子一顫,當即放下了自己的手。

等到她瞧見身後冰冷的白夜瞳這時,這才拍了拍胸口,有些不滿地盯著眼前的白夜瞳,嘟著嘴巴,語態嬌嗔,“原來是你,你嚇死我了!”

“我不管你要對楚姑娘做什麼不利的事情。”白夜瞳見莫依然如此,那一瞬間有著片刻的恍惚,心裡更是湧出了幾分前所未有的情愫,雖說他很快就平復了心情,再看著慕染之時面上更是露出了幾分古怪的神情,而話裡的語氣卻是愈的憤慨,“莫姑娘,還請你記住,這裡是什麼地方,不管你想要做什麼,都要付出自己的代價。”

白夜瞳的話字字珠璣,聽在了莫依然的耳裡,卻像是在諷刺著她一般,聽得莫依然不由得怒火中燒,當即瞪大了眼睛,鼓著腮幫子,氣憤滿滿地看著白夜瞳,“白夜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夜瞳!莫依然的口中蹦出了這個名字的時候,白夜瞳只覺自己眼前的光景對開始恍惚起來,那一瞬間,也不知曉為何,他的腦海之中忽然湧現出一個耀眼玄衣的女子,站在雪山之巔,同他對峙的模樣,而那女子的相貌,更是無端同莫依然的樣子重疊在一起,叫白夜瞳更是情不自禁地一陣心悸,等到緩緩平復了心情,白夜瞳看著莫依然的眼神更是顯得愈古怪,他幾乎是要緊緊地揪住莫依然的衣領,然而念在她不過是一個弱女子,白夜瞳終於保持了呼吸,雖說他的眼神卻是與此同時顯得愈的不善,也不等莫依然說什麼,白夜瞳卻是怒氣衝衝地衝著她吼道,“莫依然,你究竟是什麼人?”

她是什麼人?莫依然當即只覺得心中很是冤枉,她也很想知道她從哪裡來,而她先前不過是好心,白夜瞳卻如此冤枉了自己,這叫莫依然的心中毫不委屈,然而咬緊了牙關,她面上仍舊是倔強的樣子,撇過腦袋不願意看白夜瞳一眼,“我同你無親無故,你問我,我就要告訴你麼?”她心中置氣,看著白夜瞳也就顯得愈討厭,當即便推開了白夜瞳,一路小跑,很快也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只是莫依然沒有瞧見,她的身後,隱在黑夜之中的白夜瞳,正紋絲不動地凝視著自己得背影,而若是莫依然此時肯回頭得話,便能夠瞧見白夜瞳忽然變得溫柔的面色。

雖然那一抹溫潤很快便是從白夜瞳的眼眸伸出消失不見,便是白夜瞳自己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邪,反而心中那片刻的柔軟又是怎麼一回事?!

搖了搖頭,白夜瞳想著這莫依然定然不是什麼善類,誰知曉這個裝備詭異的女子是不是會什麼巫蠱之術,既然如此,他日後還是遠離莫依然的好。

而莫依然氣喘吁吁地跑到了一處隱蔽得院落之中,卻忽然驚訝於瞧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那道清冷的影子此時正獨自坐在院落之中,修長的手指握著一直通透的杯盞,慕染的神色一片寧靜,看著這樣一幅美好的畫面,莫依然已然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腳步,然而卻是疑惑自己方才瞧見她房間裡的影影綽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是些障眼法罷了。”慕染此時正側對著莫依然,也沒有看莫依然一眼,然而她話一說出口,卻彷彿一眼看穿了莫依然一般,聽得莫依然更是神色一怔,面上更是露出了幾分羞澀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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