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五章

小說:如玉醫坊 作者:遲莯

雖說楚河就這麼放走了蘇繼,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既然便是他們都不知曉如今蘇繼究竟身處何處,自然白衣更不能知曉,如此一來,楚河等人倒是也稍稍安心,只是阿洛知曉楚河的打算,正是因著他知道楚河從來都不做沒有底的事情,如今看著楚河這般仍舊面無表情的神色,阿洛心裡也算是猜出了幾分,想來楚河大概心中早就有了自己的決斷,否則他也不會一直都是這般面無表情的樣子。

不過阿洛擔心的還是慕染的安危,如今她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再這般下去,只怕沒有捱到最後的懲罰,便命不久矣,想來楚河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因而他沉思許久,終於定下了決心,“蘇繼並不令人放心,畢竟誰也不知曉洪荒之力有多麼強大,雖說如今洪荒之力尚未覺醒,卻也是快到了這般日子,如此看來,我們還是要先找回蘇繼,想來他如今的力量已經強大到不需要再依靠崑崙的仙氣,既然如此,我們必須趕在白衣之前找到他,之後的一切,便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楚河如此說來,面上更是露出了愈凝重的神色來,然而他並不知曉自己此番面色落在了阿洛的眼裡,倒是叫阿洛面色愈的意味深長。

而此時崑崙客棧之中,更有白澤坐立不安,他已經在這客棧之中被關了十幾天,這十幾天之中,他一直輾轉反側,心下更是有著自己的擔憂,他原本以為白衣既然不可靠,而阿洛至少應當同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才對,所以他才會投靠了阿洛,不過是想著能夠憑著這小子自己能夠回到上古罷了,只是白澤並沒有想到他這一次卻是大錯特錯,不管是阿洛還是楚慕染,甚至是此時忽然出現的楚河,他們竟然都對回到上古絲毫沒有執念。

對上古一直以來皆是心心念唸的白澤並不能夠明白這些人的心理,他還以為這些人應當都是知曉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的,即便楚慕染如今身陷險境,只要回到了上古,如今她所受到的一切磨難都不是什麼問題,然而他們寧願讓楚慕染擁有這洪荒之力,也不願意拿來幹正經的事情,想到這裡,白澤的心裡便是不由自主地一陣氣急,他不知曉究竟是生了什麼事情才會改變這些人的主意,然而他此時看著這些人的模樣,只覺得他們一定是傻到了極點,如此一來,他雖說對白衣心懷芥蒂,只是如今看來,似乎也只剩下了白衣能夠幫自己這個忙,想到這裡,白澤終於篤定了心中所想。

偏偏這個時候這裡的所有人似乎都在擔心著自己,白澤無可奈何,只能夠不斷地徘徊,他擰著眉頭,眉眼之間是驅散不去的愁思,眼下只有告訴了白衣事情的真相,自己才有被救的可能,然而他此時根本就沒有這個通風報信的機會,想到這裡,白澤更是氣急,一拳在這時候狠狠地砸向了牆壁,他的雙眸之中更是露出了恨恨的神色來,不過白澤並不知曉,他這般氣憤,卻也是無可奈何罷了,而白澤更是不知曉,所有的驚濤駭浪,還在後面等著自己。

朱雀也意識到了白澤的失蹤,只是白澤之前分明警告過她,除非是有白澤的親自允許,否則他並不能夠去尋了白澤,雖說並不明白白澤這傢伙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只是朱雀的心下到底還是一片擔心,就像是白澤所想,如今局勢已經漸漸明朗,就像是千年之前的上古一般,他們如今只能選擇自己的站位,只是此時的情景只怕是比那個時候還要嚴苛,若是有誰選擇錯了,只怕便是死路一條。

朱雀心有餘悸,又想起白澤那一雙陰森森的眼睛,一時之間只是陷入了驚惶之中,是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而白澤自那之後是再也沒有除去,朱雀卻是想起了千年之前,她所經歷的,猶如現在一般的慘況。

那時候上古即將分崩離析,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這個世界的危在旦夕,眾人所瞧見的,不過是整個上古面上的寧靜繁華罷了,就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只是誰也不知曉,然而一向心思敏銳的朱雀早就覺察了周遭的異樣,那些日子她心下的不安總是愈的強烈,尤其是在瞧見高高在上的楚河同楚白衣的時候,她的眼皮子更是突突地跳得厲害,朱雀不明白究竟生了什麼事情,她也不是沒有同白澤提及過自己心中所想。

只是那個時候的白澤尚且沒有如今的奸詐狡猾,他聽著這區說來,倒是不在乎地笑了笑,就像是聽見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如今大家皆是安居樂業,再也沒有比上古更安穩的地方了,朱雀,你就不必瞎擔心了。”白澤只不過是覺得朱雀是個膽小鬼,既然女流之輩,大抵還是有著自己的弱點,不像是白衣,她的強大,卻是遠遠過了這上古的大部分人,獨當一面的能力便是白澤有時候看著都要望塵莫及的。

只是白澤雖說出口安慰朱雀,只是這般安慰的話裡還是若有若無地帶著幾分警告的神色,朱雀看著白澤這般笑裡藏刀的樣子,轉瞬便明白了白澤話裡有話的意思,嚇得她再也不敢說出關於這件事情的事情來,如今想來,若是白澤有心隱藏了自己的行蹤,若是他這般執迷不悟地去找尋,只怕最終會給自己落下一個很是不好的下場來,便是想到這裡,朱雀倒吸了一口涼氣,也就不敢做什麼多餘的事情了,只不過朱雀並不知曉,白澤如今已然是身不由己。

只是朱雀沒有想到,她沒有前去尋了白澤,倒是楚白衣先來尋了自己,開門見山便是同自己一般的疑惑,“白澤在哪裡?”

白衣有著凌駕於一切之上的強大氣場,便是朱雀這般的人,看著白衣也是不由得露出了幾分不寒而慄的神色來,她想著自己不止如今看到白衣如此,便是許久以前,她瞧著白衣,自己也是這般模樣的,想來那個時候的白衣對所有人都是親切自然,上古的眾人幾乎人人都受過白衣的恩惠,知道白衣是大善人,楚家一大家子都是善人。

只有朱雀,每每朱雀對上白衣那樣一雙眼睛,都會感慨一番,她不明白這樣一幅平易近人的面孔之下是如何隱藏著這樣一雙冰冷的幾乎是不近人情的眼睛,便是這樣的眼睛,白卿每每對上朱雀的笑顏,總是覺得不寒而慄,心下也是有著十分不好的預感,雖說白衣似乎對這一點不以為然,每每看著自己的同時她的笑意仍舊如同春風拂面,只是朱雀看著白衣,還是覺得那樣不怒自威的氣場著實不易引人清淨。如今她才明白,不僅僅是白衣如此,楚家人大抵皆是如此,他們的身上有著不同於他人的清冷的氣息,這樣的感覺令白衣常常恍惚不已,她甚至不明白出嫁是人人口中的大善人,還是表面上所裝出來的罷了。

只是那樣的想法在他們四個人逐漸強大之後已經漸漸消散,漸漸地朱雀可以憑藉著她的本事還有蠱惑人心的功夫獨當一面,漸漸的她也變成了那般可以偽裝自如的人,她見到誰都不會如之前一般膽小恐懼,只是獨獨對上白卿這樣一雙沒有什麼情感的清淡的眼神,她總是一陣恍惚,心下覺得不自在,甚至是如同當初一般的恐懼。

她有時候更是想著,想來慕染是繼承了這樣一雙眼睛的,他們楚家人皆是如此,楚河有著深邃的漆黑的雙眸,而楚白衣和楚慕染的眼睛卻是一片清澈,若是有人對上她們的雙眸,卻像是一下子被抽乾了心思,若是心裡有什麼秘密,更會是覺得心虛不已。

朱雀如今更是如此,雖說白衣的賣呢很是親切,她看著自己的時候,緊緊地凝視著自己的眼睛,她輕輕柔柔地問著話語,她問白澤的下落,沒有絲毫的殺氣,只是朱雀只要聽著白衣的聲音,就已經不寒而慄了,更不要說此時對上白衣的眼睛,或者是回答她的話。

想了想,終於平復了自己的心緒,朱雀終於幽幽開口,雖說她的話裡仍舊很是不自然,想了想這才開口說道,“我也許久沒有同白澤見過,並不知曉白澤的下落。”

朱雀說的是實話,而楚白衣只是神色微怔,並沒有露出多少複雜或者懷疑的神色,只是意味深長地凝視了眼前的朱雀一眼,便走了。

目送著白衣離去的背景,朱雀這才緩了緩氣,然而卻不想白衣還沒有走出門口這時候卻又忽然轉過身來,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朱雀一眼,眼裡更是複雜的神色,也不知曉究竟是想到了什麼,卻是看得朱雀忽然不寒而慄起來。

朱雀不明白究竟是生了什麼事情,好在白衣不過是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也沒有多說些什麼,便走開了。

她分明知曉詢問朱雀是問不出什麼名堂來,不過朱雀既然這般說來,白澤不會在這個時候不知所蹤,他定然是生了什麼事情,不過能夠有本事讓白澤都失蹤的人......白衣想到這裡,嘴角忽然扯出了一抹危險的笑意來,她想著自己終究還是要會一會阿洛的,只是她也明白,事情不會像是自己所想的這般簡單。

果然,這一日崑崙客棧之中,迎來了以為不之客。

阿洛看著門口站著的一襲白衣的女子,竟然毫無意外地露出了一抹天真無邪的笑意來,他盯著白衣面上詭異的笑容來,“白衣,你來了。”這話裡既是熟悉又是疏離,只是沒有絲毫的意外。而白衣也只是回了阿洛一個再清淡不過的笑意。

只是她並沒有同阿洛多說廢話的心情,此刻對上阿洛的無辜,也不過是冷冷地開口,“少廢話,把蘇繼交出來,對了,還有白澤,你們也一併交出來罷。”

這話裡的篤定聽得阿洛更是一愣,他似乎並沒有想到白衣竟然如此確定蘇繼同白澤皆在這裡,只是阿洛這個時候兩手一攤,倒是開始不懂裝懂起來,若是不瞭解阿洛的人,只怕此時便是要被阿洛這般神情欺騙過去,“你在說什麼,我什麼都不知曉啊!”

“呵。”白衣見阿洛這般說來,也不過是冷笑一聲,她挑眉看他,眼裡是見著阿洛的時候一如既往的沒有什麼神情,“阿洛,你應當知曉,如今雖然我不過一人,但若是想毀了你這客棧,毀了楚慕染,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白衣這般話說得並沒有錯,只是阿洛像是聽多了這般威脅的話,此時倒是露出了很是漠然的神色來,看得白衣更是有些莫名其妙。

她終於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對勁,然而這個時候楚河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是他一如既往熟悉的面無表情的聲音,“白衣,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白衣一聽這聲音起初是心下一沉,不過轉眼之間也就明白了過來,她早就應該料到的,從上古到這個地方的人,自然不會少了楚河,她同楚河千百年沒有見過面,此時仇人見面,仍舊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白卿冷冷地看著眼前一襲黑衣的男子,看著他仍舊一如既往冷若冰霜的面色,卻是冷冷一笑,“我便說他們如今怎麼有了這般的底氣,到底還是你來了的緣故,不過便是楚河你又如何,我若是想傷害慕染,又如何是你能夠阻止的?”

白衣眉眼微挑,眼裡是得意的神色,看得楚河終於蹙著眉頭。

然而楚河這個時候更是毫不留情地開口,“慕染是我的妹妹,也是你的妹妹,若是你膽敢傷她分毫,我定然不會放過你!”楚河此時的神情很是可怕,便是阿洛看著,都有些訕訕。

只是白衣聽著楚河這般話語倒是愈不屑,他瞥了一眼楚河便不堪他,忽然又是幽幽開口,只是話裡卻很是冷酷無情,比起楚河的冰冷,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說得是,“怎麼你現在還關心起慕染來了,怎麼,你還記得慕染是你的妹妹?還是你忘了,若不是你,慕染又如何會落得這般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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