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頂嘴了(1 / 2)

小說:于歸 作者:我想吃肉

心裡默唸了一百遍“我不淘氣了”,衛希夷停下了爪子,也是因為容濯講的內容實太精彩,她不知不覺便將別的心思放到了一邊。容濯講述的內容,是姜先早就知道的。每次聽都會有一些新的收穫,不多會兒,姜先也轉入了認真聽講的模式裡,琢磨著容濯正在講的太叔玉的事情,有無可以借勢的地方,反正,長辮子家裡的情況,都讓他知道得差不多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達成了“賣隊友”成就、並且給小隊友造成極不好影響的南君,聽容濯講課的時候特別的認真!容濯所講,正是他如今特別想知道的。

儘管自己家老婆吵架、兒子快要打起來了,南君確實是一個目光長遠的君主。他自己在擴張,並且根據零散的訊息,申王也是一位有著雄心與能力的君主,一旦兩人的勢力範圍有了實際上的接觸,那將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更麻煩的是,許國還夾在中間。所以南君需要從多方面、儘可能多的瞭解中土的情況。

容濯實在是南君見過的最好的老師,不止是因為博學,而是他能夠將所有極深的緣由用很淺的語句表達出來,這可真是太妙了!

越聽越開心,南君恨不得有個人能將容濯講述的內容全部都給記下來!土著的文字,文符少,不足以記錄過於複雜的內容,中土文字,寫起來又慢,刻劃在竹木上的,不易儲存,刻在石、骨等硬物上的,又極慢。其時許多知識是靠口耳相傳的,老師和典籍,都是瑰寶。

好吧,刻不下來,至少還有一個人能從頭到尾給它背下來!

南君對衛希夷的另眼相看,絕非因為她是幼女鍾愛的朋友,又或者因為父親是侍衛,其實是早就現了衛希夷的特長——她記性極佳。南君敢打賭,這滿堂的人,包括他自己,加起來,能完整複述容濯講述的所有內容的,只有衛希夷一個。抓重點是南君的強項,但是那依賴於他的判斷,如果一時誤判,將其他要點當作不重要的滑過去沒記住,將會是損失。

得益於南君表現出來的坦蕩,容濯也很厚道地講了整整一個上午。南君再三致謝,容濯此時倒不客氣地坦然接受了,南君客客氣氣地將容濯送出去,與他約定隔日再請他來講一次課,容濯也答應了。姜先無可不可,他正要趁這一天時間做點別的事情呢。

送走君臣三人,南君便下令,聽講的諸人將所聽一一複述,不出所料,是衛希夷記得最全。南君微笑點頭“很好,後日你也要過來聽課。”

“是。”衛希夷心裡很是矛盾,又怕下次雞崽腦子一抽叫破前情,又忿忿地想【反正你認不出來我,哼!】

然而南君還沒有放她走,而是命衛希夷慢慢複述,令人一字不差地記錄下來。這麼一忙就拖得有些晚,南君還沒來得及與喜議事,許後也得到了拖堂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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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後很不開心。

那一晚,她從南君那裡一無所獲,還要裝作高深莫測的樣子回來,已經憋了一肚子火。回來便見到幼女的保姆冒著暴雨趕過來告狀!也許是許後掩飾得太好,也許是保姆顧不得其他,唯恐真的生什麼事情,並沒有細辨許後是否開心,便結結實實地告了衛希夷一狀!

平素兩個小女孩兒在一起玩耍的時候,什麼淘氣的事情沒幹過?隨口一件,便是查有其實的事情。

保姆的內心,是想趕走衛希夷的。然而許後聽完之後,黑著臉卻問道“你幹什麼吃的?為什麼不早些來報?”

保姆冤得要死,卻不敢與許後爭執,利落地再次跪倒,將頭在編織精美、染上顏色的草蓆上碰了又碰“早些她們不曾鬧得這般過份,且王喜歡活潑一些的公主……”

許後憤怒地捶了身前長案,罵道“豬!”

保姆“咚咚”地碰著草蓆“是奴婢蠢,可那是小公主啊,王后,您可不能由著她被人帶壞了。”

許後偏不沿著她的思路走,反而說“知道了。”竟聽不出有追究的意思。

保姆心都涼了,設若女瑩真做出點出格的事情來,衛希夷爹孃都有身份,頂多罰出宮去,或者離開公主身邊,她身為公主保姆,可就死定了!保姆流淚懇求許後“小公主八歲了,再不開始教導,到了擇婿的時候,就要麻煩了。放著那麼個伶俐活潑的人在身邊兒,還總好搶公主風頭,這怎麼成呢?”

這可說到許後的心坎兒裡去了。許後厭惡活潑的女孩兒,也討厭潑辣的女人,這一類典型的代表,就是阿朵夫人。右手捏著左手食指上的金指環左右旋著,許後沉聲道“知道了。你回去之後,不要露出來。”

保姆鬆了一口氣,感激涕零。許後已經不想再聽這煩心的事兒了,斥退了她,在燈影中深思了良久,設想了種種辦法,這一夜,她也沒有睡好。

待起床,卻聽到了一個令她更不開心的訊息——南君讓所有子女一起聽課,這沒什麼,聽完了,將衛希夷還給留了下來,女瑩倒被先打回來了!

還有沒有天理了?!

許後當即下令“叫阿瑩給我滾過來!等等,將阿媤一同喚來。”

姐妹倆很快便到了,裙裾被雨水洇出了一道深色的邊兒。姐妹倆都比許後漂亮,而女媤更溫婉,更得許後喜愛。女瑩不大喜歡見母親,然而剛聽了有意思的課,正在興頭上,見了許後便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畢竟是親生女兒,許後見她笑得這般開心,也忍不住回了一個笑影兒來,而望向長女的目光則充滿了憐愛與讚許。

女媤招呼妹妹一同上前行禮,落座,許後越看越滿意。這是一個青春美麗的姑娘,雖則顯得有些呆板,年齡與修養讓她外在表現出來的模樣並不討人厭。當許後明知故問“你們做什麼去了?”的時候,女媤恐妹妹措詞不留意,令母親不快,忙說“奉父王之命,聽師濯講中土事務去啦。”

許後問道“講的什麼?”

“唔,”女媤略回憶了一下,“講的虞王故去後,子弟內亂,太叔玉保護幼侄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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