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冰冷的夜晚,窗外呼嘯著孤獨的寒風,吹的窗戶出啪嗒的撞擊聲。白泉走到窗戶邊,看著外面漆黑呼嘯的場景,她深吸一口氣,吐出騰冉的白霧,隨後皺眉輕輕搖頭,雙手合上了窗戶。
呼嘯的寒風被隔絕在窗外,幾盞明亮的燭光微微抖動,驅散了人心中的寒意,也照亮了室內的光景。寬闊的房間裡鋪著榻榻米,中間擺放著一床被褥,旁邊放著一盆染紅的溫水。
躺在被褥裡的少年,他左眼包紮著繃帶,蒼白的臉上泛著病態的紅暈,幾縷侵溼了汗水的劉海散落在枕頭邊,粉嫩口唇微張開,出略顯急促的呼吸。
“哈啊…啊…哈…”
少年體溫過高,無意識間蹬掉了被褥,一身被脫落半身的白色浴衣,露出泛著汗珠的酮體,他扭曲著半身似是想要扯掉身上的所有衣物。
白泉邁著輕巧的步伐走到床邊,單手掠起裙襬,雙膝輕彎跪坐於少年身旁。右手細長的手指順著少年的臉頰一路輕撫,輕巧的搭在了少年的額頭上,手感略微有些灼熱,但是尚且屬於正常溫度。
沒有問題,只是排斥期的正常反應,當眼睛適應後溫度就會自然降低。
白泉看著近乎**的少年身軀,臉上沒有什麼不自然的神色。替其穿好衣物,後又蓋好被褥就安靜的坐了一邊。移植期間,他對外界沒有反應,所以整個過程也沒有什麼好害羞的地方。
端起被血染紅的水盆,白泉一路來到了洗手間,將盆中血水倒掉換成新的清水,將秘藏的藥物混雜著清水一起摻入其中,再拿上一個新的毛巾回到房間。
當少年滿頭溼汗時,白泉用毛巾為其細心擦拭,當手腳落入外面也會被溫柔的放回被褥,少年被貼心而又細緻的照顧著。
夜色漸深,燭光不知何時熄滅,只留下了一盞出微弱的光亮。
窗外的寒風已經不再呼嘯,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安靜起來。
——咚。
非常細微而又輕巧的響聲,像是石子落入水中激盪開的波紋般。
“誰?”瞬間睜開的鳳目中帶著幾分寒意,白泉如輕巧的燕子般無聲起立,右手一甩就是一把鋒利的苦無被緊握在手中,瞪大的眼睛裡含著深深的戒備。
“是我。”
黑泉回應著走進了室內,她略微詫異的看著另一個自己。
“你這麼緊張嗎?”
在自己的面前,白泉緩緩出了一口氣,隨手收回了苦無。
“下次不要故意隱藏氣息。”似是有幾分排斥感,白泉的眼神重新變得暗淡起來,失去了繼續說話的慾望,坐回了少年的身邊。
黑泉看了一眼固執的自己,搖搖頭,隨便找個角落坐了下來。此時她的鎧甲早已經脫下,只穿著一套黑色的緊身服,腰間纏繞著白色的布條,手腳腕上都綁著白布,她與逆來順受的白泉不同,總是一副隨時準備主動出擊的感覺。
在這個幽暗的房間裡,只有一盞亮燈被擺放在了少年的旁邊,微弱的燭光照耀著他的臉龐。
“明天他會獨自去雲忍戰線,另外一邊的戰線會交給我,砂忍還有風影。”
“你會跟我一起來嗎?”
白泉的手停頓住了,為少年擦拭的動作也隨之停下。
“……不,不會。”
“我就待在這裡,待在這個家族和這個村子裡。”白泉遲疑了片刻,動作才繼續下去說道“我那裡也不想去,留在這裡就足夠了。而且在這個家族裡,他需要我呆在這裡……”
“我,會一直待在他需要我的地方。”
白泉用手掌輕輕摩擦著少年的臉龐,臉上帶著滿足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