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丸宮內,天師和顧曜兩人面面相覷。
天師以極其不確定的語氣模糊著說道“你確定你修煉的是黃庭經?不是佛門的金剛羅漢強身健體大力煉體功?”
顧曜滿頭黑線“師伯,佛門的功法哪有這種名字的?”
“可是,聽你這說法,師伯我也很難理解啊。”
天師嘆了口氣,注視著被星雲包裹的顧曜,還有那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小天師飛來飛去,感覺有些頭疼“雖說肉身變強是好事,可按你的說法,你的炁已經不孕養陰神了,而是都被肉體吸收了,這就很麻煩了。”
顧曜急忙糾正“師伯,不是不孕養陰神,而是陰神不長高,直接凝實了,就像是個十歲的孩子,橫向展了。”
“你修煉過什麼亂七八糟的功法嗎?”
“沒,都是名門正派,天師府、閣皂山、上清派等等,法術雖說修了些旁門左道,但並未太過深入。”
“你的陰神也很特殊,某些意義上也出了我的理解,這樣吧,過些時日,你來龍虎山,我給你做個細緻的檢查,看看究竟是哪出了問題。”
“那現在我該怎麼辦?還要繼續修煉嗎?”
“修,繼續修煉,說不準肉體在達到某個極限後,又重新開始孕養陰神了呢?”
天師說著,突然問道“你有試過陰神遨遊嗎?”
顧曜搖頭“沒,之前試著走了幾丈,擔心出什麼意外就又收回去了。”
“那你等會讓善淵給你護法,你再試著遨遊看看,你的陰神凝實程度,應該已經可以出竅巡遊了。”
“好。”
與天師又說了幾句,顧曜又內視了下自己的另外兩宮。
心宮處,金色的氣體氤氳不散,就像是個大號的金色燈泡。
脾宮內,一朵蓮花苞蔓延在虛空中,氣流週轉。
“該不會修煉著修煉著,我體內演化出一片世界,這花苞裡蹦出個小人,直接開天闢地了吧。”
端詳了會,看不出什麼,顧曜退出了內視的狀態。
剛一睜眼,就覺自己被一群道士圍住了。
領頭的,是有過一面之緣的方溫書,他帶著大群年輕道士,站在一丈之外。
“方道友,你這是要做什麼?”
他們的眼光,有些像是在欣賞什麼東西,很是古怪,顧曜感覺自己手臂上的汗毛都是豎起來了。
方溫書道“顧曜道友,大家聽說了你的事,特地來拜見你。”
“是啊是啊,我們就是想來看看你。”
“對對對,絕對沒有想研究研究你的意思。”
一眾道士七嘴八舌吵吵了起來。
顧曜“...諸位若是無事,貧道先行告辭。”
說著後退著想要離開。
“道友留步,留步,這我們有事相求。”
眼見顧曜要溜,一群人嘩啦啦圍了過來。
方溫書清了清嗓子“道友想必見過吳子墨師兄?他前些時日也去了清水縣。”
顧曜點點頭。
“是這樣的,吳子墨師兄是我們這代的第一,掌教真人對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與張清塵張道友一戰。”方溫書不急不慢解釋道,“但是嘛,吳師兄對於論道沒什麼興趣。”
想起清水縣靖夜內,那個心不在焉,滿腦子想著研究魂魄的道士,顧曜點點頭“當初見面時可以看出來。”
方溫書露出笑容“眼下道友成為我等師兄,將要代替吳師兄論道,我等著實欣喜,但是...”
眾所眾知,先揚後抑,前面是好話,後面加了個但是,接上去的肯定是麻煩,因而顧曜當機立斷“道友們誤會了,貧道哪裡算的上諸位師兄,只是僥倖被真人看重,修為淺薄...”
方溫書搶話道“我有個叔叔說過你,將你誇的上天入地,貶斥了我們一頓。”
“嗯?”
“雖說我們不在意,但是我那叔叔,本來身份就很尷尬,後來又鬧出這麼一事,惹的很多長輩和師弟不開心。”
“你說的是方法青方叔?”
方溫書點頭“正是,宗門內有些長輩,曾經被我這叔叔的事牽累,因此本就對你有些遷怒,一直都想著將來要挫挫你,再羞辱我叔叔。”
“如今你一來,就是頂掉了吳子墨,又得到了掌教真人御賜的黃庭經。”方溫書嘆了口氣,“因此,就剛剛這麼一會,他們都是傳信於我,讓我請道友去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