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千里,目的地是完全沒開荒的貧瘠之地,幾乎被流放的人,都會死在流放的路上。
這是和千刀萬剮一樣的酷刑!
“等一下!”
薛安高吼道“我有證據證明,長孫無忌撒謊!”
長孫無忌一愣。
薛安還有什麼證據?
“你還要如何狡辯?”
薛安一把抓住腰帶,猛地掀開。
衣袍墜落。
長褲落地。
“大膽,竟敢在殿前失禮!”長孫無忌罵道。
但薛安動作太快,瞬間脫得只剩下一條褻褲。
“我這一身傷痕,是這一個月來遭受的所有折磨,請陛下明鑑!”
長孫無忌看清薛安的身體,瞳孔猛縮。
“安兒!”
薛軌慟哭出聲,“是誰將你折磨成這副模樣!”
卻見薛安身上,到處都是傷痕。
舊的傷痕,結滿了血痂,有些血痂脫落大半,能夠看到底下的白痕。
而新的傷痕,血淋淋的,血肉外翻,看起來就像是今天剛遭遇的虐待。
“請陛下為微臣主持公道!”
看到那百姓流離失所,而自身卻被囚禁,不得脫身時,薛安就開始蛻變了。
哪怕他是個小人物,但他也有大情懷!
他不懂鉤心鬥角,但他也在思索,在成長,被囚禁的這一個月,他不知道幕後黑手要怎麼搞他,但他不可能讓對方如願以償的,把自己養的白白胖胖。
既然對方讓他過得舒坦,他就讓自己過得不好過!
這些傷痕,都是他一個人洗澡的時候,自己給自己劃開的。
“陛下,關於賑災、關於治水,微臣早就有了計劃,但實在是有小人,想要坑害天家,讓微臣治水失敗,所以才抓住微臣,虐待微臣!”
“但微臣,熬過來了!”
薛安淚水直流,這個月來,不停地傷害自己,只有他知道,自己到底經受了什麼。
“請問陛下!”
“若是微臣能治水,這潑天的功勞,到底是微臣的,還是陛下的?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
“那幕後黑手,破壞了微臣的行動,殺了我一個薛安,又何以平民憤?”
“下一次旱災、下一次水災,又有誰能幫助陛下?”
“他是要斷絕陛下未來數年的後路,其心可誅啊!”
“今日,若不是微臣以法術製冰,用堅冰聚火,以火焰烘烤麻繩,才能得以逃脫!這幕後黑手,怕是都不會現身!”
薛安說到這裡,兇狠地看向長孫無忌。
“胡言亂語,誰能證明你的話?”
“那我問你,又如何能證明,我說的不是真話?難道還是我吃飽了撐著,自己虐待自己一個月?”
“你去找太醫過來,讓他鑑定我身上的傷痕!”
李世民頭大如鬥。
背後的真相,他自然看得出來。
但問題是,現在要怎麼處理?
薛安這一身傷痕,足以讓他開罪,他甚至都沒有理由收回丹書鐵卷。
可不讓薛安背鍋,那麼南方百萬百姓,就要問他李世民的罪過了。
薛安沒有證據,證明這是長孫無忌乾的,他也不可能對長孫無忌問罪!
就在李世民頭疼的時候,薛安道“陛下,微臣聽說,長孫家有糧!只要長孫家能夠拿出三十萬石糧食,運往南方,依然可以賑災,亡羊補牢!”
長孫無忌道“不可能,我長孫家,沒有這麼多糧食!”
薛安看向長孫無忌“你欠我三件事,對吧?”
“那又如何,難道你還能讓本官無中生有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