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墮落了,這腐敗的資本主義,怪不得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雖然這些菜做的都沒有花襲憐好吃,但它貴呀!
蘇瓷兒摸著自己圓滾滾的小肚子,攤開在那裡,“明天我想吃醉蟹。”
中年婦人:……
中年婦人在李府也算是老人了,她真的是第一次見到蘇瓷兒這樣的女人。旁的女子,比如隔壁廂房的,哪個不哭天抹淚,甚至還有意圖自盡的?
只有這位,連盤子都恨不能給抹乾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專門過來吃白飯的!
“您就等著吧!”中年婦人氣呼呼地端著盤子走了,獨留蘇瓷兒一人想著明日的醉蟹到底是中午上呢?還是晚上來呢?
中午吃的話正好,晚上有些涼寒了,可是晚上吃更有氛圍感,吃點醉蟹,感受一下微醺的氣息……啊,困了。
這人吃飽了就是容易犯困。
被碳水放倒的蘇瓷兒打了一個哈欠,合衣歪頭躺上了屋內的床鋪子。
床鋪上的墊子和被褥也價值不菲,滑溜溜的又香又舒服。
這一覺,蘇瓷兒直睡到太陽落山。
她打著哈欠起身,想著今天的晚飯怎麼還沒有送來?然後又一想,終於從模糊的腦子裡抓住一絲清明。
她在夢中夢裡,暫時是吃不到花襲憐給她做的飯了,唉,這對於一名乾飯人來說實在是太悲傷了。
不過能吃到李府的山珍海味,嘻嘻嘻。
“憐憐,今日我尋到的這位美人,與你竟有三分相似呢。”
外面傳來李公子熟悉的聲音,蘇瓷兒這間屋子按照慣例也上了鎖,雖然她並沒有要逃跑的意思。
她提裙走到窗戶邊,照著隔壁女子的模樣輕輕推開拴著鐵鏈子的窗子,窗子被她推開一條一指長的縫隙。
天已經黑了,廊下掛了一盞漂亮的紅紗籠燈,上面印著一個大大的“李”字。
被染紅的光色傾瀉而下,將站在下頭的兩個人照得十分清楚。
一人正側對著蘇瓷兒,穿了件騷包的紫衣,身上掛滿了玉佩香囊,分明就是那位李公子。
另外一人身形纖細,能看出是個年歲不大的少年,他穿了件暗翠色的褂子,襯得肌膚雪白。黑髮微卷披散,微微側頭時露出一隻耳朵,那隻耳朵上綴著一條漂亮的珍珠耳鏈。
蘇瓷兒呼吸一窒。
花襲憐。
她還停留在花襲憐是個十歲不到的小少年模樣,不想在這個夢中夢內,他已經長大。
或許是十四,也或許是十五,反正少年初長成,按照人設來說,已具魅惑男女的傾城之色。
這除了花襲憐本身的容貌作祟之外,還跟他身體內流淌著的那份魔主之血有關係。
魔者,多妖媚。
善蠱惑人心。
蘇瓷兒努力地伸出一隻手想將縫隙掰大一點看到花襲憐的臉,不想她的縫隙似乎比胳膊要小一點,也或許是因為她吃太多所以胖了,就……卡住了。
蘇瓷兒白皙的藕臂卡在那裡,進不來,出不去。
她努力地伸手想夠花襲憐,可總是差那麼一點。
因為她的動作幅度太大,所以引起了李公子的注意。
李公子終於艱難的將視線從花襲憐那張笑臉上挪開,落到蘇瓷兒臉上。
雖眉眼有三分相似,但這容貌姿色卻是天差地別。
隨著李公子轉身,花襲憐也略帶疑惑地跟著一起轉過了身。
珍珠耳鏈隨著少年的動作輕輕晃動,冬日風寒,吹起少年墨色的長髮,面如桃瓣,眼波含情。可若是你更深一點望裡探去,便會發現那是一處無盡深淵。
現在站在蘇瓷兒眼前的花襲憐戴上了一副笑意盈盈的假面,他勾著唇,連眉眼都溫和乖順不少,可骨子裡那股桀驁不馴的氣質卻依舊張牙舞爪的暴露出來。
這份驕傲與那份刻意偽裝出來的柔順矛盾地融合在一個人身上,使得原本十分的魅力又加倍散發了出來。
看似柔順,實則反骨。
李家公子又如何不知?可就是這份反骨,才讓人更心癢難耐,欲罷不能!
像這樣的人,將他馴服成自己的東西,才更能讓人獲得成就感。
空氣有一瞬靜止,蘇瓷兒倒吸一口涼氣然後猛地開始乾嚎,“兒呀!娘找的你好苦!”
花襲憐:……
李公子:……
“兒呀!”蘇瓷兒繼續嚎,“你過來一下。”
花襲憐眯眼,似乎是在透過那一指長的縫隙看清蘇瓷兒的臉。
蘇瓷兒掛著胳膊勾了勾細長漂亮的手指,委屈道:“我卡住了,胳膊好疼。”
花襲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