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很喜歡跟大師姐這麼玩,但時間有限,我更想跟大師姐坐下來好好說說話。”
那就坐下來說!可惜蘇瓷兒被掐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三年來,我睡覺的時候在想大師姐,不睡覺的時候也在想大師姐。大師姐你說,我怎麼這麼想你呢?”
青年的聲音越溫和,蘇瓷兒就覺得越可怕。
那隻手掐著她的後脖子,完全將她定死在了樹前。面頰摩擦著粗糙的樹皮,蘇瓷兒顫著眼睫,撐在樹上的雙手欲取出蓮花劍,不想青年早已注意到蘇瓷兒的小動作,他冷笑一聲道:“大師姐若是不想被我捏斷腕子,還是安分點好。”
蘇瓷兒手腳一僵,一時之間竟不知該不該動。
算起來,蘇瓷兒也是個金丹期選手,可在花襲憐手下卻毫無還手之力。
在別人看來,現在的花襲憐也不過築基期罷了,可這一切其實都是他的偽裝,他能將全身的魔氣收斂的乾乾淨淨,也能將自身的修為藏得乾乾淨淨。
而按照蘇瓷兒現在的修為,竟然無法看透花襲憐此時到底在哪一層。由此可知,青年的修為應該已經高到修真界內難有敵手的境地了。
所以她現在就真的只能等死了嗎?
青年的聲音實在太過冷硬,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也將蘇瓷兒壓得連指尖都抬不起來。
果然,在修真界,實力就是一切。
單單只是釋放出一點修為靈力,就能靠著修為等級將底下的人完全壓制住。
蘇瓷兒忍不住在心中老淚縱橫。
現在的花襲憐黑化值全開,按照設定,她馬上就會被他做成屁墊。
她閉上眼,想著花襲憐手裡拎著的那柄劍就是傳說中的魔劍嗎?不像啊,怎麼看都覺得像是一柄極普通的劍,就是顏色有點奇怪罷了。
也不知道這劍用來剝皮的時候疼不疼,可惜她還沒找到蓮花藕就要命喪當場了。
蘇瓷兒心中百轉千回,臉上卻依舊什麼表情都沒有。
夜色中,花襲憐看著她這張臉,漂亮的瞳色微微深諳,若是仔細看去,眼眶竟些微泛紅,看著更加瘋了。
“三年了,大師姐就沒什麼話要說的嗎?”
青年的聲音細而長,帶著微微的顫抖,壓抑而陰戾,言語間彷彿深藏著這三年間無法言說的苦楚。
說話?你看現在咱們兩個這是能好好說話的姿勢嗎?
美人蹙著眉,依舊是那張病弱冰霜的臉,像是對這次的重逢沒有半點波動。
終於,她輕啟紅唇,嗓音微顫,“臉疼。”
蘇瓷兒覺得自己已經足夠楚楚可憐,可她忘了,現在壓著她的是鈕鈷祿.花,他早就已經不再是從前的花襲憐了。
“大師姐臉疼嗎?”
捏著她下頜的手將她的臉扭轉過來,青年面無表情地盯著她,原本笑盈盈的臉瞬時一收,精緻的眉頭又蹙起來,將喜怒無常這四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
蘇瓷兒呆呆看著眼前的青年,只見他輕啟薄紅的唇,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道:“大師姐疼的只是臉,我疼的卻是心呀。”
蘇瓷兒:……要不咱兩個換換?
花襲憐掐著花襲憐下頜的手輕撫上她的面頰。
女人白皙光滑的面頰上是一小片擦傷,雖然不重,但因為她肌膚白嫩,所以看起來非常明顯。
“大師姐瞧著,倒是比三年前更美了。”
那可不,作為一條鹹魚,蘇瓷兒跟原身的追求不太一樣,好吧,是完全不一樣。
她每日裡吃了睡,睡了吃,翻遍了修真界的話本子,還有莫城歡專門給她送來一堆亂七八糟的護膚用品。
那可都是純天然的好東西,蘇瓷兒的肌膚越用越嫩。再加上因為花襲憐不在了,所以小廚房也沒人用了,蘇瓷兒又嘴饞,沒辦法,只能將莫城歡給的美容丸當糖吃。
這不是一下子補過了頭,把自己搞得太水噹噹了。
有時候蘇瓷兒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也會感嘆,膚白貌美又有錢,她到底是何德何能得了這麼一個好殼子呢?
飽受了社畜壓力的蘇瓷兒認為這世上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是空的,沒什麼追求的她認為只要能活著就好了。因此,每天都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當鹹魚。
鹹魚當久了,失去了面對危機時的反應能力,這大概就是耽於享樂而付出的代價吧。
花襲憐的指尖劃過蘇瓷兒的面頰,微微一用力,那裡便沁出一滴血珠子,順著女人光潔的肌膚往下落。
美人抬眸看他,眉頭微蹙,瞳孔是淺淡的灰,浸出一層薄薄的月色,看著更加疏離。
“我最討厭大師姐這副模樣了。”
青年突然收手,他站在蘇瓷兒面前,表情變得冷漠,聲音很低,像是在刻意壓制著情緒。
“好像任何事情,都沒有辦法牽動大師姐的心。”
蘇瓷兒沉默著,沒有說話。
“大師姐與那個路任家是什麼關係?我瞧著大師姐對他甚是看中。”
蘇瓷兒腦門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您老哪裡看出來的?人家只是一個小小的路人甲罷了啊,怎麼老是被您老拉出來躺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