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周圍人遺憾的嘆氣。
張俊寶都不用看,就知道張珏肯定在跳3F的時候摔了。
老舅又長嘆一聲:“回去以後還要治他一頓。”
沈流贊同道:“對,要狠狠地治,以他的小關節靈活度,內刃壓深一點也不會撇,怕撇腳真的不應該。”
張珏還不知道自己之後的悲慘命運,除了3F外,他在節目末尾的燕式旋轉姿態也沒保持好,軸心歪到人差點栽地上,這要放正式比賽裡,又得吃裁判一發減號。
然而在上場的男單裡,張珏居然還算失誤最少的,金子瑄才滑完下場就哭了,可見摔得多慘,石莫生穩一點,也摔了一個2A和3lo,若非撞上張珏這匹黑馬,說不定就贏了。
孫千對小黑馬的態度非常親切,開口就讓張珏在暑假結束前都別走了,留在國家隊練幾天唄。
宋城立刻露出與張俊寶被其他人調侃“你外甥不錯”時一樣警覺地眼神。
他面色不動:“孫指,張珏可是張俊寶的親外甥,沈流也教了他不少,張珏這孩子正處於成長期,可離不了兩位教練。”
言下之意就是國家隊要搶人也不能現在搶,你好歹等人長成完全體啊。
孫千樂呵呵的說:“哎呀,我當然知道不能輕易給孩子換教練嘛,我看俊寶的執教能力比以前進步不少,也留下來和國家隊的教練們溝通溝通嘛,沈流在這邊也有不少老熟人,正好敘敘舊,指點指點後輩們的跳躍。”
孫指的言下之意就是:連張珏帶他的兩個教練,他都想要。
宋城總教練:“……”
不愧是花滑教父,比臉皮,是他輸了啊。
張珏的暑假作業老早就做完了,能在高水準的國家隊訓練幾天,對運動員來說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張俊寶就硬是頂著宋城的小眼神,勇敢的將事情應承下來。
孫千立刻乾脆的保證,小運動員們在國家隊集訓的花銷,全部由體育總局報銷。
是的,除了張珏,雙人滑的黃鶯/關臨、女單的米圓圓也被留了下來,其中米圓圓不屬於體制,而是北京本地一個花滑俱樂部的成員,一切訓練都自費,水準卻相當不錯。
夜晚,張珏一邊平板支撐,一邊看著從學長那裡借的初三書籍,突然,揹包裡傳來一陣歡快的“嚕啦嚕啦咧”。
張珏一骨碌爬起來,翻出一個小巧的白色手機,來電顯示上是明晃晃的“骨科神醫”四個大字。
他接起電話:“喂,雪君哥。”
秦雪君言簡意賅:“我在你們酒店門口。”
張珏眨眨眼,立刻拿了房卡出門。
正在倒立的張俊寶憋出一句:“多大的年紀了,還拿《豬豬俠》主題曲做手機鈴聲。”
沈流看他一眼,呵呵一笑:“你要不看豬豬俠,怎麼知道那是主題曲呢?”
張珏看到秦雪君的時候,發現這人比上次見面又高了一些,估計快到一米九了,張珏要很努力地仰著頭才能看到他的臉。
而秦雪君一見張珏就蹲下了。
8月的北京充斥著活力與熱力,白天的太陽亮得發白,到了晚上也悶熱得很,秦雪君穿一身藍色的運動衣,白球鞋,烏黑的頭髮末梢滴著汗珠,手裡提個塑膠袋。
“我路過這邊,順路給你帶點吃的,這是我們食堂的酸奶,奶源很安全,你也可以吃。”
在前世一個網友們搞的的京城高校美食爭霸賽中,top名校連供應學生的牛奶都有固定奶源已經是梗了,張珏作為該比賽的最終優勝學校——中農大的學生,對此事也有所耳聞。
他哇了一聲,接過酸奶,驚喜的問道:“這就是傳說中用民國時期漂洋過海的菌種做的酸奶嗎?”
秦雪君灰色的眼珠裡帶著笑意:“我也不知道菌種是哪來的,不過我們學校的酸奶和冰淇淋都很好吃。”
兩人到最靠近空調的沙發上坐著,張珏迫不及待的開始品嚐水木特產酸奶,酸甜的奶製品入口即化,口感優秀得讓小孩一下就滿足的眯起眼。
“棒棒的。”
秦雪君拿紙巾擦額頭,看他吃得開開心心的樣子,心情也好:“喜歡的話,以後考我們學校來啊?到時候哥請你去吃麻辣香鍋,等等,運動員不能吃麻辣的,那我請你吃別的吧,我們那食堂挺多的。”
張珏:“……呃,你們學校分數線太高了。”
雖然是省重點中學的年紀前三,但張珏對沖擊top2名校也沒什麼信心,訓練耗費了他大量的精力,秦雪君所處的學校動輒就是680、690的分數線,而張珏上輩子專心學習時的模考巔峰分數也就只有653!
秦雪君說:“你可以做體育特長生啊。”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起這個,張珏就悲從中來:“哥,你們學校不招花滑的特長生!”
他都進了省隊了,難道還沒考慮過用體育特長生的身份上更強的學校嗎?但是張珏一查,心立刻拔涼拔涼的。
冰雪運動的普及比不過田徑、游泳、球類運動,人top級院校壓根不招!
小朋友憤憤不平:“連擊劍都可以被特招,花樣滑冰就不行,小眾專案沒人權啊!”
發現這點的時候,那股意難平差點讓張珏當場發誓滑成世界級明星運動員,擴大花滑專案在國內的影響力,好讓人知道“今天你對我愛理不理,明天我讓你高攀不起”。
然而小孩才中二了10秒不到,老舅讓他去繞操場蛙跳5圈的吼聲便讓他回到現實。
算了算了,生是農大人,死是農大魂,哪怕是為了8塊錢一份的松鼠鱖魚,張珏這輩子也要繼續投入農大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