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囚 第20節(2 / 2)

小說:金屋囚 作者:丸子炒飯

“娘娘,那這繡給聖上的香囊……”

枕珠手上正在纏繞絲線,不禁有些猶豫,娘子素日不動針線,才說過要給聖上繡一個香囊,結果聖上晚間便召幸了旁的女子,連她都要替貴妃難過。

“聖上不留寢的地方只說不留廊燈,內間如何又沒有人來管,”鄭玉磬剛才因為力道適中的按摩與暖熱的足浴生出睏意,打了個盹之後反而精神:“去送一送總管,看著人熄燈,一會兒把這裡收拾乾淨,我繡幾針再睡。”

顯德瞧在眼裡,躬身告退,“娘娘寬心養身子,聖人那邊離不得人伺候,奴婢先告退了。”

甯越單膝跪在地上,那內侍服上墊了一塊潔淨厚實的方帕,他捧起貴妃剛被宮人擦拭乾淨的玉足輕置在上面,熟練地按在那瑩白柔軟的小腿,自上而下,直到足部。

那熟練的手法似乎比熱水更叫人舒適,足部本來就是她最怕癢的地方,但當每一寸肌膚被人用適當的力度對待,鄭玉磬悶哼了一聲,頸背處有陣陣酥麻的奇妙之感,疼痛之中夾雜著令人愉悅的舒適。

甯越按足的時間比往常要長上許久,甚至隨著時間的變長、鄭玉磬漸漸適應之後,那力道逐漸加重,不知道是為了進一步疏通貴妃的經絡,還是因為想繼續聽到貴妃口中的聲音。

榻上的美人檀口半張,呼吸起伏稍有些急促意,面上紅意猶存,她皺眉將腳縮了回來,淡淡責問道:“你今日這是怎麼了?”

自從她知道甯越與蕭明稷有所勾結之後,便對甯越的態度謹慎起來,但他是錦樂宮的掌事,總能貼身伺候。

偏偏這個人還不怎麼要臉面,彷彿烙上罪人之後這個標籤,再怎麼月朗風清的人也是這麼一股卑顏屈膝的奴才樣,明明已經爬到了貴妃宮中掌事的位置,頂著這樣一張臉,卻常常做些下等宮人的活計。

她不願意接受甯越的討好,說不必他做這樣的事情,但甯越聽了她的話,卻總是垂手而立,道一句:“伺候娘娘是奴婢的福份,越是這樣貼身的活計越得精心,奴婢不敢假手於人。”

聖上一貫是不把內侍當男人、或者說是當做人瞧的,他們力氣比宮女更強些,服侍嬪妃也會更好,她孕期不適,按摩過後也會身子舒服些,橫豎只管享受,後來便隨他去了。

但今日的服侍,卻略帶了些不一樣的滋味,讓她從聖上一貫所謂內侍算不得男子的觀點中清醒過來。

哪怕是閹過了的內侍,也有叫女人快樂的本事,甚至正大光明地在床榻之外只憑撫觸,就能叫女子小死一回。

她開始以為是自己的身子被聖上百般玩賞,比起冰清玉潔的女子多了許多不堪,但物件是甯越,那就另當別論了。

甯越抬起頭來,柔聲勸慰道:“聖人今日外宿,奴婢怕娘娘心中不悅,不知該如何寬解,只能盡力服侍一回,哄娘娘高興罷了。”

枕珠還沒有回來,鄭玉磬只是輕笑了一聲,略撐起身子,瞧了他一眼,隱含蔑視:“我不高興,你的主子不就稱心如意了麼?”

蕭明稷如今大概最喜歡瞧見的便是她過得不好,聖上另有新歡,冷落了她,他將這訊息傳出宮去,不是更能討他主人的喜歡嗎?

“奴婢的主子只有貴妃一人,只有娘娘高興奴婢才會打心眼裡覺得歡喜。”

甯越也不為自己辯解些什麼,他跪在榻邊,溫熱綿軟的手指撫上鄭玉磬細膩的肌膚,感受到那份餘韻猶存的戰慄,“便是如今正在承恩的鐘宮人,怕是也不如娘娘舒坦自在。”

趙婉晴要選,肯定也是選一個美貌的處子進獻給聖上,若是男子一意只顧自己,鍾氏一星半點的歡愉也得不到,只能咬著牙捱過去。

“總管是覺得你自己要比聖上更強些,對嗎?”

本來就是私下,鄭玉磬也懶得去迎合一個奴婢虛偽的嘴臉,她的目光掃過男子腰部以下的位置,撲哧一笑,嘲諷道:“什麼本事都沒有了,賊心卻還不死!”

“有些事本來就只為了主子舒心,不必顧及奴婢感受,用不到死物,有一顆賊心便夠了。”

甯越自從受了宮刑之後,這樣的話沒少聽過,他低聲道:“娘娘若是還有些不適,奴婢願以口舌侍奉,其中極樂滋味,怕是聖人也不能予您。”

貴妃有孕,便是聖上想要親近也要顧慮再三,但是聖上卻不知道,這個時候的女子有些會需求更厲害一些,也比平日更容易得到滿足。

“總管這樣嫻熟,不知道伺候過多少娘娘,聖人若是知道你敢如此放肆……”鄭玉磬厭惡地冷笑了一聲,伸足去踹他心窩,“怕不是要把你上面的東西也一併割了!”

別說是聖上,就是蕭明稷,恐怕也不會有叫一個內侍如此對待她的可能。

她如今用不上力氣,又不敢太大動作,反而被他捉住了秀美玉足,肆意把玩。

“世人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有幸侍奉貴妃,奴婢心甘情願。”

溫熱柔軟的唇驟然貼近,在那剛剛塗抹過淡香純露的踝骨處落下細緻的親吻,甯越啞然失笑:“娘娘放心,奴婢只如此侍奉過您一位,宮中每隔一年都會重新檢驗是否乾淨,若奴婢身子不乾淨,早便被割第二回 了。”

饒是鄭玉磬溫柔嫻靜,也很難保持一貫的文雅,奈何在宮裡這樣的事情本就說不得,甯越既然受命於三殿下,怕是還知曉她不少事情。

閹人本來可憐,但是卻也最不適宜親近,他們已經割去了被男子視為最寶貴的東西,內心早與常人不同,她對甯越的身世一無所知,驟然發難,恐怕反而自己失了顏面。

“你滾出去!”鄭玉磬見枕珠從外回來,她想要起身卻覺得綿軟無力,只能緊緊握住榻邊扶手,低聲呵斥:“再叫本宮瞧見你這副噁心的嘴臉,你便不用在這裡伺候了!”

……

鄭玉磬本因為聖上肯留宿旁人處而身心舒坦,該是一夜好眠,但是經此一事,別說是刺繡的興致,便是睡意也全部消散了,夜裡輾轉反側,幾乎不能成眠。

第二日起身時反而面上倦怠,用膳時也不見多吃幾口,等到用完膳後才想起自己預備給聖上的針線活。

她這樣把事情悶在心中,叫枕珠看了卻生出誤會,多了幾分心疼。

“娘娘好歹吃一點東西,不為了這孩子,也為您自己。”

枕珠一個人在內殿陪著,看著鄭玉磬一針一線都極用心,下針時萬般斟酌,比當日給三殿下與姑爺繡帕子的時候還要躊躇,不免感慨情之一字害人太深,心裡酸澀,嫁人的想法都沒了。

聖上相迫,娘子這輩子大抵也就只能在宮闈中度過了,聖上待她又極好,娘子要想心裡好過些,把前塵舊事都忘了,一心一意享受當下的榮華才是正理。

可是娘子才要將聖上視作終身倚靠之人,甚至像是妻子那般給郎君繡個物件,聖上轉頭便看上了別的女子,娘子嘴上不說,心裡定然也是難受的。

她還要這樣精心地給聖上繡香囊,連花樣和布料都選了許久才定下,雖然手藝比不上宮裡的人,可對於鄭玉磬自己而言,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心力。

“奴婢雖然不懂宮裡的事情,可也知道聖上從來不缺衣物,那些繡坊裡的娘子自然會料理紫宸殿的穿戴,您又何必為了聖上這般勞心勞力?”

鄭玉磬許久不親自動手繡東西,那分關於蘇繡的記憶早就生疏了,她本來就有些因為手生而沮喪,身邊又有一個嘮叨鬼,真是煩也要把她煩死了,索性把手裡的活計放下。

“你哪一點瞧出來我為聖上傷心難過了?”鄭玉磬覺得好笑,她撫了撫發疼的額角,上面因為撞擊而留下的傷疤已經沒了,但是因為睡得不大好,內裡有些難忍的疼痛。

“是啊,娘子您一點也沒有生氣。”枕珠不高興地嘟囔著,想一想昨晚守夜時內裡翻身的響動,心裡悶悶的:“娘子如今是貴妃,要殺一個宮人,也是易如反掌……”

“你混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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