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惑君 第33節(1 / 2)

小說:美人惑君 作者:三夜檀

姜貞娘才明白過來祁明軒是在給她念祛除噩夢的咒語, 她心裡覺得有些好笑,祁明軒是把她當做小孩子了?笑過之後,姜貞孃的心裡又有些酸澀, 這樣溫情柔軟的對待,她甚至都沒有從她父親母親身上得到過。

安靜的房間中,祁明軒見姜貞娘眉目舒展開來,嘴角似乎帶著些許笑意,祁明軒輕輕的舒了一口氣,他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不哭了就好。”

祁明軒陪著姜貞娘坐了一會兒,手指落在姜貞孃的臉側,柔嫩的肌膚觸感,讓他的心也跟著柔軟起來,他把姜貞娘額前散亂的發撥到另一側,姜貞娘巴掌大的小臉就陷在軟枕與亂髮之間,她閉著雙眼的模樣比她固執未畏看著他時,多了幾分脆弱與可憐。

祁明軒的手停在半空,他頓了頓,移開視線,手掌正直得落在錦被上,扯過被子蓋過姜貞孃的胸口。窗戶處突然傳來細微的敲擊聲,祁明軒的動作沒受影響,他輕輕說道:“十三娘,你好好睡,等你睡醒後,你想要的都會實現。”

姜貞娘一直等著祁明軒說些什麼或者做什麼,但祁明軒說了這句意味不明的話後,伴隨著更加急促的的敲擊聲,轉身就離開了她的房間。

敲窗戶的是常桉,他堂堂禁軍統領還是第一次做這種幫私會的情人守門的事情,而且女方那邊的人還是他的小徒弟,目光相對,他的臉有點燒得慌,好在他面板黑又是夜晚,不然他這臉可就沒地方擱了。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祁明軒和姜貞娘是在耳鬢廝磨說什麼悄悄話,屋內屋外都是安安靜靜沒有一點聲響,四野無人無聲,就他和十六四目相對,而且十六還對他擠眉弄眼的,搞得私會的人好像變成了他們倆一樣。

常桉率先打破著詭異的安靜,他壓低聲音了問:“你在忠勤伯府沒有被刁難吧?”

“沒有人刁難我。”十六搖頭,然後問道,“師父,我是不是很快就能完成任務,回到你身邊了?”

常桉點了點頭。

十六神色一喜,她湊近常桉,把聲音壓得極低:“師父,你說忠勤伯府還能囂張多久?”

常桉瞪了十六一眼:“不該你知道的事情別瞎打聽。”不過當他聽到十六說忠勤伯府的人鼻孔都像是長在天上一般,瞧不起人,其他幾個主子身邊的丫鬟也是狐假虎威的,常桉聽出十六可能還是在府中過得不太順心,他想了想,反而也是最近的事情,就直接告訴了十六:“大理寺之前就在查忠勤伯府的事情了,秦家張狂不了多久了。”

原本陛下就打算騰出手來時收拾這些勳貴,如今忠勤伯府自己撞到槍口上來了,自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十六先是一喜,而後有些擔憂:“那姜夫人怎麼辦?”只要她一日沒和秦壽楠和離,她就還是秦家的人,“她不會被秦家牽連吧?”

常桉看了十六一眼:“這些事情就不用操心了,陛下他自由安排。”

他正說著話就看到皇宮那個方向傳出的訊號,他的臉色一變,只能敲著窗戶催著祁明軒出來。

如果不是緊急情況,皇宮裡留下的人不會發訊號出來。

很快祁明軒就從姜貞孃的房間裡出來,他聽了常桉的彙報後就準備要回宮。

臨走之前他又問了十六幾個問題,得到答案後,他帶著人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忠勤伯府。

姜貞娘睜開眼,青磚地面上只有月色的清輝,祁明軒走了,屋子裡看不出有任何人進出過的痕跡。

姜貞孃的腦海裡如同一團亂麻,她一會兒想著皇宮與忠勤伯府的距離,一會兒又在計算著榮王府離忠勤伯府有多遠。她不知道它們的具體路程,卻明白不管他是從哪邊過來,都是一段不近距離。

而且祁明軒這樣趁著夜色大費周章的過來,似乎就真的只為了和睡夢中的她說幾句話。

姜貞娘腦海中回憶著剛才祁明軒對她說得話,她側躺著慢慢蜷縮起身子,把被祁明軒吻過的手掌貼在她心口的位置放好。

雜亂的思緒忽然就安寧下來,或許是祁明軒驅散惡夢的咒語起了效果,之前一直都睡不著的姜貞娘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夢中只有甜蜜歡喜,沒有任何悲傷驚懼的夢境來侵擾她。

姜貞娘這一覺睡得很好,醒來後就覺得神清氣爽,她從床上坐起,一個玉佩從錦被上跌落,姜貞娘拿起來看了看,這塊玉佩質地純白清透,觸手細膩溫潤,姜貞娘仔細觀察了一下,玉佩上刻著蘭草與明月,寥寥幾筆非常傳神。

姜貞娘一想就知道應該是祁明軒留下的,她把玉佩小心放好,就讓丫鬟們進來為她梳洗更衣。

今天是去給大夫人請安的日子,就如姜貞娘預想那樣,她到大夫人的葳蕤堂時,周氏和秦雪昭都在,特別是秦雪昭看她的眼神帶著不善。

姜貞娘心中哂笑,知道秦家人是找她興師問罪來了,她只當做什麼都沒察覺到直接給大夫人請安。

也不知道秦雪昭和周氏對大夫人說了什麼,大夫人看姜貞孃的眼神全是不滿,她握著柺杖說道:“你還有臉來給我問安?你說為什麼昭姐兒和你一起還會出事,你是怎麼做人長輩的?”

當局者迷,大夫人比周氏和秦雪昭清醒,就秦雪昭現在這樣病歪歪的身體,不管是朝臣還是太后都不會讓一個藥罐子坐上皇后的位置。

秦雪昭的皇后之位在她身體在被太醫宣佈不能徹底痊癒那一刻,就徹底斷絕了。

忠勤伯府為秦雪昭的皇后之位付出了那麼多,甚至犧牲了為秦錦芙的利益,最後卻得到這樣一個結果,大夫人無疑是憤怒的。

不管是對周氏還是對輕易被害的秦雪昭,她心裡都存在不滿,不過多年來的慣性,讓她把怒氣都撒在了姜貞娘身上。

聽著大夫人帶著怒氣的質問,姜貞娘四平八穩的坐在位置上,她不慌不忙得抬眼看向大夫人說道:“大夫人,不是兒媳不幫昭姐兒,而是我也被昭姐兒帶著落下了水,若不是兒媳命大,可能連命都要丟在皇宮裡了,”說著姜貞娘看向秦雪昭,“正好今天大家都在,我也想問一下昭姐兒,你落水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雪昭當然不會承認,反而質問姜貞娘道:“什麼怎麼回事?二叔母我還想問你,為什麼我看到你時,你會和趙家姐妹在一起,是不是你對她們說了什麼,才讓她們這麼狠心把我推下湖水中?二叔母你就這麼恨我嗎?”秦雪昭說著情緒激動起來,又開始劇烈的咳嗽。

周氏坐在鋪著軟墊的紅木椅上,她有些心不在焉,聽到秦雪昭的咳嗽聲,她才回過神連忙幫秦雪昭順氣。

姜貞娘發現秦雪昭在倒打一耙上倒是盡得秦家真傳,看著大夫人懷疑的目光看過來,她毫不心虛的看向秦雪昭:“我只是和她們順路回慈寧宮,倒是昭姐兒你為什麼要說什麼當了皇后之後要如何如何的話,你知道趙家姐妹是衝著什麼進宮的,如果你不說這些的話,我也不會被你連累掉入水中。”

大夫人手中波動著佛珠,她手指上的動作停了一瞬:“昭姐兒說了什麼話?”

周氏也看了秦雪昭一樣,昨天李嬤嬤就透訊息給她,說昭姐兒落水可能另有隱情,她懷疑昭姐兒可能是轉牛角尖了,李嬤嬤自小和她一起長大,李嬤嬤的話她從來都是不懷疑的,但聽出李嬤嬤話中暗示秦雪昭是故意落水的,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但她只是不忍懷疑秦雪昭,而不是把所有的腦子都丟掉,這件事確實很可疑,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趙家姐妹不可能如此衝動,而且秦雪昭出事前,她的神色是有些不正常。

現在姜貞孃的話更是印證了她的猜測,周氏怎麼也沒想到秦雪昭說要報復趙家姐妹是用這樣冒險的方式,差一點她就救不回來了。

周氏聞言搶在姜貞娘前出聲道:“就是昭姐兒年少氣盛的狂妄之語,我知道弟妹肯定也不想昭姐兒落水的,她最近脾氣不太好,你莫要和她計較了。”周氏把事情定了性就是趙家姐妹使壞,不用再往下翻了,不然秦雪昭的心思根本瞞不過大夫人。

只是秦雪昭完全沒理解到周氏的苦心,她執拗的說道:“如果不是二叔母帶著趙家姐妹一起回慈寧宮,我根本不會和她們說上話,也不會被她們推下水。”

大夫人臉色一沉,她臉上的皺紋更深刻了些,她看了看下首坐著的三個人,眼神深沉。

周氏忽然動了,她像是坐久了不太舒服,抬起手腕揉了揉腰,讓她還未顯懷的肚子多了一絲弧度。

大夫人眼皮一動,拇指撥動著手中的佛珠,一下又一下,最後她深深的看了秦雪昭一眼,下了決斷:“姜氏,你是長輩,明知家中與趙家不和就帶著她們去見昭姐兒,不論怎麼說,昭姐兒落水的事情你都有幾分責任,就罰你在佛堂跪三天思過,你服不服?”

大夫人心裡隱隱覺察到是什麼回事了,她心中惱恨秦雪昭沒腦子,但秦雪昭再蠢笨也是她的親孫女,而且現在周氏肚子裡還揣了一個,大夫人最後還是打算隨了周氏的意,把事情遮掩下去,對姜氏小懲大誡也算是安了秦雪昭的心,讓她不要再鬧下去了。

只是她沒想到一直逆來順受的姜貞娘沒有如同往常一樣順從的接受她的安排,而是用沉靜的眼眸不卑不亢的看向她說道:“我不服。”

大夫人有些驚訝,她額間的紋路深深的凹陷下去,神情看著就冷肅無情,她冷冷得看著姜貞娘:“姜氏,你在說什麼?是在質疑我嗎?”

姜貞娘冷靜的說道:“我掉落水中前,分明感到是有人把我一起拉下去的,我顧忌著秦雪昭是晚輩,再如何也不會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也就沒說。可現在,不管事情真相如何,趙家姐妹要針對的人也是昭姐兒你,我是被你牽連掉入水中,不僅連一句歉意都得不到,還要我受懲處?我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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