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姨很久沒操故業了。
她一邊把房中堆滿雜物的手術床整理,然後用酒精把金屬工具消毒。空氣中是藥水刺鼻的味道,盤中鉗子探針管子……都是冰冷而驚心的,碰撞時發出鏗鏘的聲響,不帶任何感情,更加沒有人氣——這是生命的鬼門關。
小琪的母親得蒙媚姨答允,幫她們這個忙,連番討好,還強調:
“媚姨,你肯做,我跟你籤‘生死狀’都可以!”
“我怎會籤什麼字?——一簽不就成了‘交代’材料嗎?”
“一切後果我絕對不怪你,但求不要這孽種,唉!”
她跟這個男人廿年了,不敢想象一旦反目,自己與女兒何去何從,她不敢算賬。
媚姨千叮萬囑:
“你們別連累我,一走出這個門口,我們永不相認,發生什麼事別找我!”
話說在前面。
危急關頭來求助的人,當然也千萬個答應。
十五歲的孕婦小琪,仍不發一言緊捏著校服裙子,彷彿這是她惟一比較實在的依歸,也是惟一可以自主的動作。她緊張得要命。但生她的媽媽,又怎會害她?
她躺下來。
脫了內衭,把大腿張開。
小琪根本不知道大人在她的下體幹什麼勾當。
過程很疼。肌肉很敏感,很緊。很恐懼……
躺著,已有好一段時間了。
母親在旁照顧,只管緊握她的手:
“不要怕,不要怕。”
媚姨已處理好引產了。就等時間一到。
她嗑著瓜子,進進出出,沒別的事,一會過來瞧瞧,小琪那被金屬鴨嘴鉗撐開的下體,一根導尿管已插入子宮,漸漸,羊水一滴一滴一滴地出來……
媚姨把吸管挪開。布好位置,坐在小凳子上,對準那陰陽路生死門——是時候動手了!
“唔,都一下午了,可以了,妹妹,放鬆,放鬆。”
一聲高叫:
“破水了!”
子宮開始大幅度地收縮,欲把嬰胎逼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