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青山派的弟子們紛紛退出公園,和許家人秦簡他們一起等在朱雀雕像之外。
他們雖不能親眼看到恆術師叔破陣的英姿,也算近距離,能看到多少感悟多少就是個人的機緣了。
秦簡找到一個看起來比較好說話的青山派弟子,套了幾句近乎,隨後問道:“道長,你們都出來了,陣法是不是破得差不多了?”
“這才哪到哪啊?”那弟子道,“我們只是破了些小陣法,真正的大陣還得由恆術師叔來破,師叔的陣法造詣在如今的玄門之中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其他青山派的弟子或是無言或是微笑,顯然都很贊同他的說法。
秦簡不置可否,小夥伴們也不信,只是不想給蘇雲韶惹麻煩就沒多說。
許家人的腦海裡一直是被纏成那副模樣的小棺材,一想到長孫瑞會受苦,根本沒心思說話。
所有人焦急地望著鬼屋的方向,不發一言。
接下來,要破除的就是長孫瑞棺材上的九龍鎖魂陣。
表面只是六根鋼釘、九條鎖鏈、三塊大鎖,實則是用這三樣東西和鎮魂鎖魂的黃符組成鎖魂陣,非修為高深的玄門中人不可解除。
這一步就由恆術來做。
恆術拿出一塊黑褐色的陣盤,打上一道元氣,刻滿玄奧符文的陣盤懸空立於他的面前,散發著幽幽的靈光。
好東西!蘇雲韶眼睛一亮。
恆術並不擅長攻擊性陣法,上次圍攻千年血屍的時候沒看到恆術發威,這回就能親眼看看據說玄門陣法天花板的實力。
這塊陣盤跟了恆術幾十年,用各種各樣的好材料祭煉過,已經生出了些許意識,默契更足,威力更強。
恆術雙手結印,口中念訣,陣盤徐徐飛到棺材上空,鋼釘鐵鏈大鎖似乎感受到了危機,紛紛震顫起來,和陣盤形成敵對之勢。
雙方打起拉鋸戰,一會兒是陣盤佔上風,一會兒是鋼釘鐵鏈大鎖佔上風,來回拉鋸十幾次,陣盤高高躍起,猛地砸下,“砰”的一聲砸在鐵鏈上。
那一記需要不少元氣,恆術打出那記攻擊之後,面色白了不少,後續掐訣的動作比先前慢了一些。
九龍鎖魂陣被開出一道口子,後續就好辦多了,不到十分鐘,六根鋼釘、九條鐵鎖、三塊大鎖全部脫落,其上的鎮魂鎖魂黃符燃燒成灰,陣破。
陣法被破的同時,某人“哇”地吐了口血。
他隨手掐算了一下,發現是那個水木五歲小鬼的九龍鎖魂陣被破,嘴邊的血都不擦,自信地說:“能破九龍鎖魂陣又怎麼樣?那套厭勝之術是不可能破的。”
公園外部,青山派弟子們鼓掌歡慶。
“破了破了!”
“師叔牛逼!”
“師叔就是我的偶像!”
秦簡等人和許家人什麼都沒看到,聽青山派弟子在那喊破了就知道是陣法破了。
只是想到蘇雲韶說要用天雷劈長孫瑞,就知道這件事還沒完,沉住氣繼續等待。
他們不問,之前被秦簡搭話過的青山派弟子想找個人表達自己的激動之情,抓住秦簡說:“師叔剛剛破的那個陣法叫九龍鎖魂陣,是這世間最為陰毒的陣法之一,被鎖住的靈魂永遠出不去圈定的地域,會隨著年限在靈魂上纏上一道又一道的鎖鏈束縛,掙脫不得,只能為佈陣人所用。”
許家人:!!!
慌忙問道:“道長,現在陣法破了,還會有影響嗎?”
那弟子:“被九龍鎖魂陣鎖了那麼久,影響肯定會有,得靠後續慢慢養,養得好就沒事。”
聽到這,許家人和小夥伴們都鬆了一口氣,那弟子轉口說道:“九龍鎖魂陣是很陰毒,那厭勝更陰毒,我們聽都沒聽說過,再加上那麼多養鬼王的陣法,也不知道最後能不能活……”
這個時候,那個弟子被同行人踩了一腳,自覺失言,尷尬地笑了笑,“我師叔那麼厲害,肯定行的,你們別擔心。”
說歸那麼說,青山派的弟子們心裡也沒底。
恆術的陣法是眾所周知的厲害,但那是厭勝,和陣法不是一路的,誰知道到底行不行呢?
許家人自動補足那弟子沒說完的話:也不知道最後能不能活下來。
他們心裡焦急,轉頭看到秦簡一行人淡定的神色,深呼吸幾口氣,跟著沉靜下來。
青山派的弟子不知情,他們知道最關鍵的厭勝是由蘇雲韶來破。
肯定行的!不行也得行!
這個時候,鬼屋裡,除去亂七八糟東西的小棺材被開啟了,露出裡面沉睡的小人兒。
兩年過去,長孫瑞的屍體沒有半點腐化,頭髮被剃光,整個人光溜溜的,從額頭到腳底全部畫滿了血色的符籙。
恆術彎腰看了一眼:“是用辰砂混合血液畫的。”
蘇雲韶正要低頭,被滿臉通紅的長孫瑞攔住,小手慌忙捂住她的眼睛:“我沒穿衣服,你不許看!”
蘇雲韶:“……”
“這麼小就有性別意識和自我保護意識很好,但你要是不讓我看,我怎麼知道你的身上畫了多少種符?”
就一個五歲的孩子,她上輩子要是結婚早,說不準孩子的年紀比長孫瑞還大。
更何況現在是做正事,哪顧得上那些?
長孫瑞癟著小嘴,鬱悶地躲去角落畫圈圈,默唸:你看不見你看不見……
蘇雲韶失笑,恆術也在笑,兩人笑過以後圍在棺材旁觀察。
恆術:“我看著像是鎮魂和鎖魂的符,和我認知上的有些區別,還有傀儡符,這是要連這具屍體也不放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