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國隊長的年紀最大,用世界通用的Y語介紹了他們那邊的人,還稍稍提及了一下每個人的擅長,其中就有黑魔法和白魔法。
蘇雲韶不能表現得太不合群,為自己和幾個隊友介紹了名字,等到擅長的部分就只說了一個分類,比如東建白擅長符籙,那就是符,絕不說他擅長攻擊性還是防禦性符籙。
T國隊長笑著用Y語問:“蘇隊長擅長什麼啊?你應該是我們之中年紀最小的隊長了。”
“我學得不精,能當隊長純粹是年紀小,大家謙讓著我。”蘇雲韶是在謙虛,也是在打太極。
她年紀小,長相和氣質沒太強的攻擊力,很難給人帶去危機感。
“怎麼會呢?”R國隊長用扇子捂住了半邊臉,笑吟吟地道,“我可聽說蘇隊長是替天行道者,能夠召喚天雷那樣等級的神物。”
她的Y語並不地道,還帶著地方的些許口音,口齒清晰,不影響他人聽懂。
這話一出,慧心等人心中就是一凜。
早在蘇雲韶暴露替天行道者身份召集玄門通道追殺顧長澤的時候,他們就料到會被很多人知道,但是R國隊長在這個時候把話擺到明面上,怕是別有用意。
R國人特別喜歡把什麼事都和神靈扯上關係,蘇雲韶印象中比較深刻的便是付喪神。
名字中雖然有神,卻是變成妖精的器物,本質上還是妖精,和華夏的妖精神靈概念很是不同。
過來寒暄的選手中果然有不知道的,一聽蘇雲韶的身份,看她的眼神立馬警惕了幾個度。
Y國隊長顯然是個知情者,笑道:“沒想到蘇隊長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能耐,後日的大比中還得請蘇隊長手下留情才好。”
都是出來為國比賽爭取榮光的,嘴巴上說得再好聽,真的動起手來,沒有一個人會手下留情。
蘇雲韶實在不明白耍耍嘴皮子除了浪費時間有什麼意義,可她承擔了隊長的職責,就必然需要與他人寒暄客套,誰讓她一定程度上代表著華夏的臉面呢?
“天雷只劈陰邪,為人夠正,何懼天雷?”
謙虛確實是華夏一族的美好品質,在被別人挖清底細的情況下再謙虛下去,難免不會變成傲慢和虛偽。
“說得好。”D國隊長本是因為不擅長Y語才落在後面,聽到這不由越過其他人走了出來,“為人正直是最基礎的品質。”
他的Y語說得磕磕絆絆,擔心蘇雲韶聽不懂,又用D語說了一遍。
蘇雲韶聽懂了,很多人覺得D國人嚴肅拘謹,但他們確實坦率熱誠,D國隊長的話發自本心,比話裡有話的R國隊長好多了。
在和各國隊長的客套聊天中,蘇雲韶得到了不少收穫。
首先就是所有人都關注的替天行道者,這並不是華夏的專利,各國都會有,只是近些年來越來越少,近百年來已少有國家誕生。
D國隊長說:“我們國家已經有一百二十年沒有替天行道者了,上一任誕生沒多久就意外去世,實在令人痛心。”
F國隊長苦笑道:“你們算好的了,我們國家已經有近一百五十年的空缺,都懷疑是不是有人做了什麼惹怒天道降下懲罰。”
本是來套情報的,說著說著就成了各國隊長的大吐苦水,少則八十年,最多的是一百九十七年,各國都在期望天道能夠降下使者。
算起來,華夏只有二十年的空缺,是在座各國之中最少的。
蘇雲韶都懷疑這一屆國際玄門大比會定在華夏的原因,其中就有部分與此有關。
替天行道者的缺失令各國坐不住了。
“蘇隊長,召喚天雷是什麼樣的感覺?”
“替天行道者能夠和天道溝通嗎?”
“你是怎麼成為替天行道者的?”
“為什麼華夏短短二十年就有新一任了?”
比起探聽蘇雲韶等人的實力,各國隊長更關注替天行道者的事,當然最關注的就是以上的最後一個問題。
然而這個問題的答案,蘇雲韶自己都搞不清楚,更不可能告訴他們,只說:“我是畫出天雷符後稀裡糊塗成為替天行道者的,是半路出家的那種,並不知道其他人是什麼樣的。”
她說得真誠,有些人信了,有些人不信。
D國隊長看起來十分疑惑:“我聽說替天行道者會接到來自天道的使命,會與天道對話的,你沒有嗎?”
F國隊長也說:“我師傅也說替天行道者能夠與天道溝通,你不行嗎?”
“不行。”蘇雲韶懷疑自己並不是替天行道者,然而能夠使用天雷符這一點又讓她疑惑不已,“或許我不是吧。”
各國隊長也搞不懂是怎麼回事。
按理來說能夠使用天雷符召喚天雷的,應該就是天道的使者,可蘇雲韶無法與天道溝通……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們本應該慶幸華夏短短二十年出的第二任替天行道者是個水貨,此次國際玄門大比要想獲勝沒那麼困難,然而內心更為沉重了。
因為那意味著全球缺少真正的替天行道者的時間,已經長達二十餘年了。
天道究竟因為什麼不願降下使者?
帶著這份憂慮,各國選手各自回房休憩。
後天就是開幕式,開幕式結束就要比賽,他們只有一天時間能夠打坐休息,調整自身狀態。
此時,蘇雲韶的房間裡,全員齊聚,互相交流著今晚見到的那些選手。
不管是發言過的,還是沉默到底的,只要露過面,他們都會拎出來逐個分析,頗有一起戰前動員大會的意味。
五人聊到十一點左右,這才各自回房。
送走隊友之後,蘇雲韶也沒閒著。
她體內的元氣還算充盈,拿出判官筆,畫起了一枚枚極品符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