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周鼎跟隊友們一塊兒洗澡。
巫樂正在打肥皂,邊打邊問:“周隊,你跟夏鬱是不是鬧矛盾了?”
周鼎揉搓頭皮的手一頓:“沒有,為什麼這麼問?”
“感覺你剛剛的反應不太對,好像不怎麼高興。”
周鼎沉默了幾秒,道:“沒有不高興,我只是覺得……覺得夏鬱一來就把我們都襯得邋里邋遢、髒兮兮的。”
巫樂啊了聲:“這倒是,跟他一比我們簡直糙爆了。誒對了,周隊,你發現沒?夏鬱好像經常穿白的,而且還是一身白,看著就特別愛乾淨。”
周鼎垂眸嗯了聲。
巫樂還在說:“他是不是有潔癖啊?”
“不知道。”周鼎搖了搖頭,然後他閉上眼,走到淋浴器下。
水流兜頭澆下,白色的泡沫頓時如同蜿蜒的小溪一般在身上蔓延開來。
周鼎緊閉著雙眼,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他確實不高興,甚至還有點失落。
因為他以為夏鬱是過來找他的。
他還猜測夏鬱是不是改變主意了,不再執著他的身體而是想跟他正常交往,卻沒想到,夏鬱居然這麼幹脆地就把他撇到了一邊。
他對陸思危說著以前對他說過的話,用著以前對他用過的套路。
他喊陸思危“陸隊”,誇陸思危的形體好看,還要看陸思危的腹肌!
一樁樁一件件,全是在複製他們的過往!
越洗,周鼎的眉頭就擰得越緊,心裡的火氣也越加旺盛。
洗完澡後他回到宿舍,終是忍不住地給夏鬱發訊息——
【周鼎:你這就找到新目標了?】
【夏鬱:嗯。】
周鼎頭一次覺得“嗯”這個字竟然這麼礙眼,他抿了下唇,又繼續回覆——
【周鼎:恭喜你了。】
【夏鬱:謝謝。】
草!
周鼎沒忍住,在心裡吐出一句國罵。
同時,一股又堵又酸的感覺充盈在胸腔裡,逼得他不得不用力地呼了下氣。
他坐不住了,起身走到陽臺上,一把開啟了窗。
瑟瑟冷風劈頭蓋臉地湧了進來,周鼎盯著螢幕上那幾個字看了又看,二十年來頭一次感到了什麼叫憋屈。
【周鼎:你不覺得你這樣很隨便嗎?】
【夏鬱:我在被你拒絕後才找的下一個。】
周鼎梗了一下。
【周鼎:陸思危不是Gay。】
【夏鬱:你怎麼知道?他告訴過你嗎?】
【周鼎:……沒有。】
【夏鬱:那就有可能是Gay,就像你,你之前也不覺得自己是Gay,然而事實證明你是,只是沒意識到而已。】
周鼎深吸了口氣。
【周鼎:所以你想像套路我那樣套路陸思危嗎?也要摸他的腹肌給他看你的畫?】
【夏鬱:可以試試。】
【周鼎:如果他是Gay那你也要邀請他跟你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