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結束之後,房間內歸於平靜。
換氣扇開啟,被子床單等等都全部換上了新的。
橙色的燈光朦朧曖昧,周鼎躺在床上,夏鬱懶懶地趴在他胸口。
兩人都洗完了澡,此刻依偎在一起,靜靜地聊著天,感受著事後的溫情繾綣。
夏鬱伸出手指,在周鼎鎖骨處的一個牙印上輕碰了碰:“疼不疼?”他聲音沙啞倦怠,眼尾暈著一抹略嬌豔的紅。
“還好。”
周鼎笑了聲,攥住夏鬱的手,“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你也吃醋了,對嗎?”
他總算弄明白了懲罰的緣由。
原來是這樣。
竟然是這樣。
周鼎心下竊喜,這是不是就說明夏鬱也對他動心了,開始真正地喜歡他、在意他了?
只這麼一想,周鼎就覺得胸腔裡熱熱的,充滿著無法言說的喜悅。
在這種情緒之下,身上那點疼根本不算什麼。
而且夏鬱也沒捨得讓他疼。
除了側腰上落了兩道長長的痕跡,就只有幾個夏鬱留下的牙印。
“對嗎?”他又問了遍。
夏鬱側頭靠在他胸口,一動不動的,也不回答,只當沒聽見。
周鼎輕笑起來,胸膛不停震顫。
他目光落在夏鬱嫣紅的唇上,看了會後,伸手抬起夏鬱的下巴,示意道:“啊——”
夏鬱:“……”
他有些想笑,但還是配合地張開嘴,“啊——”
“你虎牙好尖。”周鼎摸了摸夏鬱的牙齒。
夏鬱的牙齒白而整齊,唯有兩個虎牙尖尖的,摸起來有些鋒利,就是它們,在他月匈口和背上都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他又道,“再用點力就能咬出血了。”
夏鬱道:“不會,我不喜歡血腥味。”
偏好是在一點點嘗試中摸索出來的。
之前夏鬱看片子的時候對很多東西都很感興趣,也會嚮往什麼“血色濃郁的吻”,什麼“野獸般的撕扯”,會對主人公們接吻的姿勢、使用的道具等感到好奇和想要嘗試的衝動。但想和做又是不一樣的,就比如經過剛才,他發現比起工具,自己還是更喜歡親身給予對方或是快樂或是痛苦的體驗。
可以用手,也可以用牙齒,但必須是來自他本人,而不是其他任何外物。
夏鬱垂眸,手指也向下移,落在周鼎那通紅髮脹的細長傷痕上。
皮沒有破,只是有些腫脹,好看是挺好看,也挺誘惑,但這並不能讓他多高興,也無法讓他興奮起來,還不如結結實實地給對方咬上一口來得令他刺激。
還有就是……
夏鬱微闔眼簾,睫毛顫動。
他覺得,自己對周鼎似乎不太下得去手。
周鼎太純了,也太乖了。
稍稍地欺負、捉弄一下還好,過頭了就會有罪惡感,甚至周鼎還沒開始喊痛,他就已經先一步心軟。
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人是專門克他的吧?
想到這,夏鬱抬起頭,正對上一雙蘊著笑意的眼睛。
他頓了下:“你很高興?”
被對方的情緒感染,他的唇角也不自覺地勾了勾,“有什麼好高興的?”
周鼎說:“我一直以為你給我看那張畫的意思是想我對你那麼做。”
他還為此糾結了很久。
因為畫裡的人看著欲,但其實傷痕累累。
真要他打夏鬱,他是絕對下不去手的,即使夏鬱有那種癖好,他也無法配合,所以在來之前他就在心裡提前列好了幾個計劃,想著到時候先用別的東西吸引夏鬱的注意,然後耍賴也行,插科打諢也行,提前消耗掉夏鬱的體力,藉此把畫上的內容跳過。
總之,綁一綁可以,動手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