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安咬牙,胸口一陣刺痛,他歪過身靠著樹,不願蘇三媛見他此時疼的猙獰的面容。
窒息的疼痛,白城安咬牙,手緊緊的攥住。
額頭上不斷冒出冷汗,他的手腳開始顫慄,身上每一寸肌膚都像是被狠毒的蟲蟻,一下一下的撕咬著。
縱使是白城安,這個江湖人稱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也難以忍受這種錐心般的疼痛感
。咬破了嘴,一絲血溢位來,他縮坐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恨不能此刻灰飛煙滅!
蘇三媛走過去,緊緊地抱住白城安變得冰涼的身體,很涼,觸手的感覺就像是碰到一塊冰。
“難道每次作只能這樣強忍著疼嗎?”蘇三媛用臉去緊貼著白城安冰涼的臉,試圖焐熱他,使他不再感到那麼痛苦。可是懷中的人,明顯難以忍受那種痛苦,咬著牙,渾身都在顫慄,額間幾條青筋冒出,眼眸紅,嘴唇泛白,唇角有血絲。
那麼的痛苦。
疼的他明明已經忍受不住了,可是他仍舊咬著牙,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白城安,告訴我,那解藥在哪裡?”
白城安一聲不吭,只是任由著疼痛席捲全身每一寸肌膚,那種痛令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次作的時間,大概是一炷香左右,可對他來說,像是耗盡了一輩子那麼長的時間,來承受著這份痛楚。
他閉著眼,等到痛楚逐漸消散,他才緩緩睜開眼,冷聲道:“我寧可痛死,也絕對不會吃那解藥。”
“幹嘛這麼執著?”蘇三媛道。也試圖想借說話,來轉移他一些注意力,使他不再感到那麼難受。
“我想離開白衣教,不想因為那解藥,受制於別人,成為殺人工具。”白城安迷茫的看著黑夜,看著蘇三媛,呢喃著說道。
蘇三媛不忍心看他那抹憔悴的神色,那麼落寞的語氣,像是被拋棄的孩子,那樣孤單無助。明明都已經是個大男孩了,還這樣露出讓人心疼的神情。蘇三媛勾唇苦澀的笑了,伸手撫摸白城安冰涼的臉頰,她的手劃過他的眉,他的眼,濃密捲翹的睫毛。
白城安從疼痛之中逐漸恢復了一些知覺,緩緩地抬起手,扯住蘇三媛的手,喃喃道:“這毒我每半月都會用藥浴來浸泡身體,再過一年,我這身體就養的差不多,到時候就可以讓人幫我刮骨解毒。”
“恩。”
一聽就很痛,可是蘇三媛不敢去幹擾他的想法。
蘇三媛扶著白城安起身,“你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就好,別總是逞能。”
白城安執行內力,自行調節了一番絮亂的氣息,睜開眼,又吐了一口壓在胸口的淤血,才好受了許多。
“江南那邊,有個叫沈春曉,他精通占卜,在後山處建了一處房屋,每日中午時分,便擺了一張桌椅,在那裡等著給人算命。”白城安緩緩地說道。
蘇三媛抬眸,看著白城安蒼白憔悴的俊顏,沒有吭聲。
這是在講江湖那些奇人的事情嗎?
蘇三媛心中困惑,又有些心疼。
“你不想聽嗎?”白城安見她蹙眉,伸手替她撫平眉宇之間的擔憂之色,神色平和的看著蘇三媛,“沈春曉還挺有意思的。”
蘇三媛尋了一處乾淨的地方,挨著白城安坐下,“為什麼有趣?”